一瞬间各种情感纷涌着充溢在陆媛心口上。
这姓秦的凭什么这样猖狂!
瞧不上她们陆家?妄想扒上叶家?
不就是靠着脸蛋儿漂亮么!
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如果她毁了容,看那叶维清还把不把她放在心尖尖上!
‘毁容’两个字忽地钻入脑海,陆媛愣了愣。
她下意识地朝周围看过去,正好瞧见旁边的石桌上有个空酒瓶子。瓶子的样式很特别,阳光下照耀时候泛着淡淡的蓝色,像艺术品般非常漂亮。
望着秦瑟决然远走的背影,陆媛主意已定,悄悄拿过它……
秦瑟正往小楼方向走着。
砰地一声在身后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她回头望过去,就见陆媛正捂着手靠在那边哎呦哎呦地叫着,手边红红的有点像血。
“好疼啊。”陆媛说:“这瓶子是谁乱放的?一碰就碎,还扎手。”
秦瑟原本不想搭理的,但是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发现陆媛靠着的画架是叶维清用的那一个。
而且陆媛用力很猛,画架被她压得几乎要歪倒,纸张在她衣服的乱蹭之下翘起边角皱了起来。
如果是秦瑟自己的画架,倒是无所谓。偏偏是叶维清的,而且叶维清不在。
秦瑟不愿看到他的画作被人这样糟蹋,转身走了回去。
她正要把画架从陆媛身后救出来,不料脚边突然被人猛踢了下。
秦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学武多年下盘很稳,加上她前段时间悄悄练习,所以略一停顿后就稳住了步子。
就在她刚刚打算直起身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
一只手猛然大力地拍在了她的背后。
眼前地面上,是玻璃瓶碎后的各种渣子。如果她就这样扑倒,性命无忧,脸是一定会刮花的。
“我倒要看看,你的脸花了后,那小子还要不要你!”陆媛想她身后低声恶狠狠地说。
“是么。”秦瑟轻轻笑着,手指撑在地面干净无玻璃的地方。
陆媛刚要再出恶言,却在这一刻忽然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这丫头的脸没有紧紧贴着地面?
为什么她没有痛哭着说脸疼!
陆媛正疑惑着迟疑着,突然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站立不稳扑倒在地。
“我的脸!”她尖叫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越滚身上扎的碎玻璃越多,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渗出丝丝血迹,越来越多:“好疼!太疼了!”
“妈!”听到她的喊声,叶枫惊叫着冲过来。
“媛媛!”叶立柏随后快步朝这里跑着。
叶枫赶紧把陆媛扶起。
看着心爱女人脸上手上都是血,叶立柏心疼得不行。
恰好陆媛这个时候指着秦瑟在骂:“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那些恶心人的恶毒点子!居然敢害我!”
刚才她本来站得稳稳的完全没事,是秦瑟踢了她一脚,她才跌倒的!
陆媛哭着朝叶立柏诉苦:“亲爱的,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眼泪流下来,刺痛了伤口,她疼得更加大声尖叫起来。
“是你!是你对不对!”叶立柏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看着还没起来的秦瑟,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是你故意害了她!”
叶立柏扬手就要扇秦瑟一个耳光。
秦瑟全身紧绷着打算立刻反击。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叶立柏扬起的手腕就被人从后给大力扼住了。
来人虽是女子,却五官柔中带刚自有英气。已经到了中年,丝毫没有寻常中年妇人的居家感,而是身姿飒爽仿佛傲然挺立的白杨。
“哥。”叶立杨把叶立柏的手用力甩开,伸手朝向秦瑟:“你怎么能对个小姑娘动手动脚的。”
秦瑟不知她是谁,感激她的好意,借了她的力起身,轻轻地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叶立杨俯身给秦瑟拍去衣服上沾着的玻璃渣。
秦瑟赶忙自己动手。
却被叶立杨给制止了。
“你别乱动,我来。”叶立杨道:“你们小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小心划破了手。”
陆媛痛苦的喊叫声就在耳边。叶立柏被自家妹妹的言行举止气得七窍生烟,指了秦瑟道:“你别帮她!这孩子年纪小,恶毒的心思却不少!”
“是么?”叶立杨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陆媛,望向自家哥哥:“你就是这么帮着那个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哟,我想起来了。”
叶立杨笑容渐冷:“你一贯地擅长这些。托你的福,大嫂才会身体越来越差,最后不治身亡。我真是要代表叶家谢谢你了。”
“立杨!”叶立柏怒道:“瞧瞧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
“我在说你有眼无珠非要认准了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叶立杨最喜欢大嫂谢明琳了,亲近中带着点恭敬。
想到故去的大嫂,她心痛难忍,训起自家哥哥来一气呵成半点都不含糊:“我刚才在篱笆外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这姓陆的在坑这小姑娘、想要害得她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