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不是镀金,是实打实的金碗,攒了很多年买的。
莽藤才十岁,买不起金碗,现在只能攒一些小钱买小块的绿松石,等他挣钱多了他就买金碗。
年满:“我们这边是攒很多年的钱买房。”
“哦。”
莽藤的普通话比他爸爸好很多,但不爱说话,到现在也只跟年年说了两句话。
年满心里琢磨了下藏族的经济和文化就琢磨明白了,藏族是以游牧为主的民族,在这种生活方式下,容易携带的珍贵石头和金银珠宝比房子更重要。
年年超喜欢自己小胳膊和小短腿上的图案,让姐姐打视频电话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看。
家里只有林弥,林弥接听电话。年年转一圈给六哥哥看,还咿咿呀呀地说了好久的话来给哥哥介绍她身上的图案都是牛头。
林弥一半的心思在账本上,一半的心思听年年说话,等年年说完了,他随口问道:“年年帮我找到人手了没有?”
“ang!”
林弥的心思瞬间全放到了年年身上,惊喜道:“这么快就找到了?谁?”
年年指向莽藤。
除了年年,所有人都是一脸懵。
年满揉揉太阳穴,她知道林弥缺人,她也知道林弥拜托年年找帮手,她没想到年年因为喜欢莽藤画的图案就把主意打到了莽藤身上。
年满:“年年,莽藤才十岁,还在上学。”
“ya?”年年指一指莽藤,再指一指六哥哥。
年年的动作浅显易懂,莽藤十岁,哥哥也是十岁。
年年握住莽藤的手,给哥哥看莽藤手上厚厚的茧子。年年还捂着小鼻子脱下莽藤的鞋,给哥哥看他脚下的厚茧子。
林弥领悟到了年年的意思,一扫刚才的失望,精神奕奕地看向莽藤,向莽藤介绍他名下的产业和未来的商业帝国大版图。
莽藤不为所动。
年年叹口气,无奈地看着哥哥,“gegebenben!”
林弥虚心请教:“年年有什么好办法?”
年年:“wanwan!”
林弥不知前因,没有听懂,看向年满,“二姐,年年什么意思?”
年满揉一下年年的头,她家年年某些时候特别的傻憨,某些时候又特别的机灵。
“年年说,你给莽藤买金碗,莽藤就会跟着你干。”
听见金碗,莽藤的视线终于从他扛过来的农作物转向了林弥。
林弥心里有底了,直接道:“你跟着我干,要是干的好,一年后给你一个金酒杯,两年后给你一个金碗。”
莽藤把他挖芝麻的碗给林弥看。
林弥:“给你一个一样大的!”
莽藤不卖农作物了,放下碗跑去找莽树。
两人用谁也听不懂的话说了十分钟又打了一个十分钟的电话后,莽树继续去练舞,莽藤从会场出来,把农作物全部送给年年,又从头上摘下一颗绿松石给年满,让年满帮他买车票,他现在就去找林弥。
“我爸说,男人就要有胆。我大堂姐知道你们,让我好好跟着林总。”
年满被“林总”这个称呼煞了一下,“林弥比你月份大,你喊他哥就行。”
年满没买车票,林弥先把车票买好了,还跟莽藤的祖父和博士大堂姐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莽藤跟着他,还会继续读书,读书时间跟着他走,他也会给莽藤补课,让莽藤的成绩全都及格,顺利拿到初中毕业证。
他们家对莽藤的要求也就是初中毕业。莽藤的祖父还特别推荐莽藤的爸爸莽树,说莽树力气也很大,很能干活,扛货砸墙都干的了,还是村里的摔跤冠军。
莽树练完舞蹈,等舞台重新布置的间隙跑了过来,当场给林弥表演了一个一拳捶裂五块砖。
跳舞就是为了开心,他更想要金碗。
林弥大脑风暴,在莽树展示力量时,林弥已经想好了怎么用莽树。
莽树展示完力量,莽藤也当场展示了他能一手提起一百斤黄豆的力气。
有来有往,林弥给他们展示他的财力。
林弥举着手机走到蒙蒙家,给他们看蒙蒙哥哥正在捶打的金条以及旁边的金条。
这些金条足够打一个大金碗了。
父子两人的眼神黏在金条上的样子,就像年年黏在大嘴猴蛋糕上的样子。
莽藤除了两百块,什么也不带地坐车去找林弥,离开前还把头上最大的一颗绿松石送给了年年。
莽树满心憧憬地去跳舞,离开前看儿子给了年年一颗绿松石,也把自己手腕上的绿松石手串给了年年。
年满给年年扎一头的小辫,再把绿松石绑到小辫上。
年年指着黑色的墨水,再指一指自己的脸。
年满:“你确定?”
“ang!”
年满忍着笑,拿起毛笔,把墨水涂到年年的脸上和脖子上。
年年照镜子,两只小胖手捧着脸蛋,两眼全是惊艳。
“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