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鸡蛋。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想让米粥出稠,就要不停地搅拌。于是他握着一双筷子,持续搅动二十几分钟。
当他再次返回卧室,姜锦年仰着脖子看他,他想起一个词——翘首以待。他端着碗坐在床边,喂她喝粥,又给她剥鸡蛋。
姜锦年吃掉小半碗,就说:“饱了。我去洗漱,然后睡觉。”
傅承林和她打商量:“给点儿面子?还剩这么多。”
姜锦年摇头:“我要适可而止。”
傅承林扒了两口她的剩饭。他细品这碗米粥,味道还行,口感与火候尚佳,他借机教育姜锦年:“你每天活着,呼吸,思考,都会消耗能量。你离不开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维生素……”他在她胸前狠狠揉了一把:“你看你这里,都需要营养。”
姜锦年玩味道:“你是不是怕我把这里饿瘦了?”
“我怕你饿傻,”傅承林站起身,端碗离开卧室,“适可而止。”
她看着他走远。
她去卫生间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等他回来。但他这一晚没再出现。姜锦年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梦里梦外都不踏实。最恍惚时,她感觉他就在身边很近的地方,再一睁眼,天光大亮,周围只有她一个人。
*
早晨八点,姜锦年收拾出一个行李箱,装了生活用品和几件衣服,急匆匆地出门。临走前,汇率还要爬她的箱子,她一边抱住猫,一边和它说:“我要出差啦,你等我回来。”说完,还亲一亲猫咪的耳朵。
家里的阿姨正从侧门进来,问她:“姑娘,要去哪?”
姜锦年含糊其辞:“远方的城市。”
阿姨腰间系着一块围裙。她年近五十,干活麻利而掌纹粗糙,双手就在裙沿处搓了搓。她虽然微笑,动作却是忐忑不安,还劝阻一声:“咱不急,先吃一顿早饭,两屉小笼包快起锅了。”
“来不及了,”姜锦年推着箱子往外走,“我要赶车,阿姨再见!”
她跑远了。
留下一路香风。
汇率趴在玄关处,“喵喵喵”地哼叫,抬起猫爪子挠门。但它记性也不太好,刚挠了几分钟,就扭曲着睡在了地毯上。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傅承林才慢悠悠下楼。
他昨夜洗碗之前,顺手刷新了邮件,工作上冒出几个问题,他不得不连夜解决,忙到凌晨五点多,索性就脱了衣服睡在书房。今日早晨,他原本准备多赖一会儿,想到姜锦年可能在等他吃饭,他又打起精神,将自己收拾得干净齐整。
他在宽敞的客厅来回转悠,只见到了睡得昏厥的汇率,却没见到姜锦年的影子。
他问阿姨:“姜锦年呢?”
阿姨欲言又止。
餐桌上摆满丰盛早餐。热气腾腾如烟如雾,旋转飘散,弥漫不止。
傅承林夹起一块小笼包,塞进嘴里,肉汁溅开,烫得他舌头麻木。他面上仍然不显露痛楚,只用手指擦了擦鼻子,低声问:“她走了?”
“唉,带着一个大箱子,走了。”阿姨回答。
阿姨比划了箱子尺寸,还说:“她要去远方的城市。”
傅承林坐在椅子上给姜锦年打电话。打不通。他食之无味地咀嚼美食,微信联系上了许星辰,许星辰秒速回答他:姜锦年这周出差啊!她出差去一个港口城市,调研什么制造业公司!她的基金开始疯涨了(因为她举荐的四平购物股票),信息比率也好看了。领导和她都很重视未来发展。
其实傅承林也能猜到姜锦年出差。但她没说时间,也没把细节告诉他。
他给姜锦年发短信:“下飞机后,给我来电话。”
过了十分钟,他又发一条:“我这两天都在家。我能拍视频给你看……汇率的视频。”
傅承林扣住手机,草草解决了早饭,上楼继续他的工作。郑九钧给他发来一系列的反馈结果,他扫视一遍,就转交于公司的团队——他们发现了几家借壳上市的公司,并准备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