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能做出来。这是最快的了,不能更快了。这还是我们领导给催出来的。”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太感谢了。”阮卿说,“在省里是吧,我去省里取吧。”
太好了,有“去给廿七取身份证”这样的理由,待会开车直接奔省会去,不回家就不会良心不安了哈哈。
阮卿想得挺好的,她开着车带着廿七往省会去,半路上忽然接到了来自父上大人的电话。
“阮卿!你干了什么?”阮爸爸气呼呼责问,“七叔怎么着?叫你说得离家出走了?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阮卿懵了:“哈?什么?离家出走?”
阮卿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不会吧,不会吧?
她硬着头皮问:“七爷爷离家出走?去哪了?”
果然,阮爸爸回答:“说是去山里的一个道观去了。说是你刺激得!怎么回事啊,他们那边信号也特别不好,时断时续的,说不明白,你快给我说怎么回事?”
“我我我没刺激七爷爷,我就那么一说……”阮卿非常心虚,忙说,“那什么,我先给七爷爷那边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直接挂断了老爸的电话,让廿七帮他拨手机:“打七爷爷电话,不不,打祥云叔的电话。”
车里电话是车载蓝牙,免提外放的。刚才廿七听着就知道不好了。
肯定是阮卿那一通“你愿意你就自己去”、“授权给你”的话刺激了七叔爷。人老了就是容易钻牛角尖。
他给阮祥云拨了电话,很幸运,这会儿阮祥云那边有信号,能通话。
“祥云叔七爷爷怎么回事怎么离家出走了?找到他没有不会真的去野人观了吧?”一接通,阮卿就机关枪似的叭叭叭一通。
“我们就在野人观呢。”万幸,阮祥云说,“已经找到他了。人没事,精神着呢,把小廿那片菜地给重新整了整,正在给猪砌猪圈呢。”
昨天趁着大家都去村口欢送阮卿,七叔爷悄没声息地自己进山去了。
他给儿子媳妇留了个字条。
但送完阮卿,阮祥云直接去村委会了,他老婆回到家没看见公爹也没在意。农村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大地方大,谁家儿媳妇还管着公爹出去溜达呢。
到傍晚阮祥云回来了,一看老婆整了铁锅烀羊肉——这本来是给阮卿准备的,阮卿走了,就自家吃了。
院子里扯开嗓子喊了几声爹,也没见他爹出来,他纳闷,问:“咱爹呢?”
他老婆这才发现从下午到现在就没再看见公爹。而且家里那辆三蹦子也不见了。
俩人进屋去,才看到了七叔爷留的字条。
老小孩老小孩,这脾气上来真是像小孩!
阮祥云又气又恼,忙打电话给七叔爷。没信号,打不通。
他叫了人开着车追过去,果然找到了自家那辆三蹦子,人已经进山了。
再打电话还是打不通。
这时候天都黑了,怎么着都不能黑天进山。
正着急上火,七叔爷电话拨过来:“哎呀,可算有信号了。那啥,我到了,你看到我留的条子没有?你别找我啊,你要想来,过些天再来,给我多带点大米。”
阮祥云鼻子差点气歪了。
不管怎么样,人平安到了道观了,没事就好。
第二天,阮卿和廿七在洛县的时候,阮祥云带着人进山去了。
这是第三回了,熟门熟路了。这几天来来回回的,也都带着柴刀、镰刀开路,原本的荒山里也叫他们踩出了一条隐隐能看出来的小路来。
过沟涧的绳桥上次领导来的时候就加固过了,现在已经是脚下四条,上面两条,结实多了。
虽然上次领导们也依然是被廿七一一带过去的,没有走绳桥。但阮祥云是个有点眼光的干部,而且他打定主意,哪怕靠自己村子集资也要把野人观开发出来。
进来一趟不容易,他上次进来便带足了物资和壮劳力。
又有廿七这个跟开了金手指似的家伙在,几处难走的地方,都加了绳索,或做成绳桥,或绕着岩石和树干做成可扶持可攀援的助力。
亏得这些东西,七叔爷在天黑的时候顺顺利利地安全抵达了野人观。
等第二天阮祥云带着人再次来到野人观的时候,七叔爷已经扛着锄头把那块荒了菜地重新翻过,播了种子,浇了水。
又从溪边挖了泥沙,从精舍里找出了廿七收拾过的石灰,从废墟里挑了些还算完好的青砖,开始给小猪仔砌猪圈啦。
热火朝天。
阮祥云才到野人观,阮爱华的电话打进来了。
阮爱华是今天忽然想起来阮卿前几天说要去老梅沟村采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电话是打给七叔爷的,也巧赶上有那么点信号,能打通。
结果电话被阮祥云抢走了,叭叭叭给阮爱华告了一状。
你闺女说话太冲,把我老爹爹刺激得离家出走了。
真是的,还带给家长打小报告的。阮卿磨牙,最讨厌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