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完才意识到不妥,又拉不下脸收回。
贺韬在苏子叶面前次次碰壁,这会儿终于有借口将闷气发出来了。
他抱臂看向文冲,冷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听起来倒像是嫉妒我有一个好父亲似的,你自己没能投好胎,难不成还能怪别人?”
文冲直接摔碗:“贺韬!你放屁!”
贺韬火上浇油道:“看吧,这就急了,要怪就怪你爹娘,冲我发什么火呀。”
文冲大怒,冲过去就要找贺韬干架。
正好贺韬也憋着一肚子火,立马就打了回去。他的两个小跟班倒是想拉架,可惜年纪太小自制力差,拉架的时候被打到了两拳,也转而加入了战局。他们一加入,文冲这边的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雅间内顿时成了多方混战。
只有苏子叶默默地将景御扯到了门外站着,以免被波及。
景御看得目瞪口呆,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刚上的点心,摸起来还有温度,他不解地看向苏子叶。
“吃吧,他们还得打好一会儿呢。”苏子叶道。
景御一时无言,竟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话,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观战。
等到两拨人马终于分开的时候,双方均已是鼻青脸肿的了。
其中文冲和贺韬最惨,两个人互殴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及,下手怎么狠怎么来。文冲的三个朋友顾及贺韬的皇亲身份,到底没敢下重手,便重点关注对面的两个小跟班,但他们之间无仇无怨,下手的轻重和文冲贺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场互殴没有胜负之分,但最直接的后果便是,苏子叶跟着景御溜出去玩的事情被景家的家长发现了。
虽然这对“兄妹”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二毫发无损的,但靖国公一点都没有为此感到高兴。
尤其是当他从景御嘴里问出,文冲和贺韬打架的时候他们竟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拉架,也没有叫人,就觉得一阵头疼。
苏子叶的壳子是个女孩儿,打不得,罚抄书又怕她不识字,最后只能禁足了事。
景御除了禁足以外,还要罚抄书一百遍,听说还挨了三十下手板,把李氏心疼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
禁足对于苏子叶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就算有曹妈妈寸步不离地看守着,他只要借口说想去睡会儿觉,就能够用幻形脱身,曹妈妈总不可能连觉也不许他睡。
景御被禁足一个月,平时除了两点一线去学堂,连花园都不许逗留,回来之后除了要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还要抄书,抄的是论语。以一个月为限,若是在一月内抄完了,那就一个月满禁足解除,若是抄不完,那就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解除。
这对于贪玩的景御来说无疑是折磨。
偏偏他又不敢违抗靖国公的命令,只得乖乖地待在房间,抄到手快断掉。
好在还有李氏这个亲娘在,她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是景御再敢逃学就要上报靖国公,如今真见到儿子受罚了,还是心疼的更多,每天都让小厨房开小灶,给儿子进补身体。
苏子叶每天都悄悄去瞧上一回,便看见景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一圈。
景御抄书的速度不快,加上还要写作业,最后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把一百遍论语抄完。被假释出狱的时候,文冲都已经来上课几天了,苏子叶还记得文冲见到他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胖了这么多?”把景御气到不行。
“还不都是你!”景御没好气地在他隔壁桌坐下,“要不是你冲动,我也不至于受罚啊。”
文冲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当初宛若猪头的痕迹了,他撑着下巴,调侃道:“完全看不出你这两个月是在受罚的,瞧这下巴,怎么多了一层啊。”说着便伸手去捏。
景御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
苏子叶坐在房梁上俯视俩小屁孩儿的言行,心说小孩子胖点儿才可爱啊,瘦瘦巴巴的害怕发育不良呢。
就算是长大了,也要有点肉抱起来才舒服,他可不喜欢白骨精。
被迫安分了两个月,可把景御憋坏了。
待到休沐日,他又故态复萌,试图拐带“九妹妹”出门玩耍。出门的时候恰好见到柳姨娘带着六姑娘过来,看样子是来找他娘的,便没多想,直接去了“九妹妹”的房间。
柳姨娘便是前文中提及过的贵妾。
柳姨娘闺名惠娘,是靖国公的远房表妹,膝下只得了两个女儿,分别是二姑娘和六姑娘,对李氏暂时没有威胁。柳姨娘虽然对其他不受宠的姨娘有时会颐指气使,但与正房妻妾二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她这回来,是为了二姑娘的亲事。
二姑娘与大姑娘景茜只差了半岁,如今也十二了,景茜的亲事由李氏一手操办,柳姨娘自己人脉不行,且姑娘们的婚事到底还是要正房主母操持的,便想来打探一二。
李氏手中的人选必定不会差,她若是能分到半杯羹,对二姑娘的未来也是极好的。
当然因涉及二姑娘本人,柳姨娘便没有带她来,而是只带了一个六姑娘景婷,并且在与李氏开始谈话后,就让景婷自己出去玩儿了。
景婷在李氏的安排下,被领去了苏子叶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