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从异界带来的魔物?如果你当初被它乖乖融合,今日的我们,足迹或许已经踏上其他大世界了!何必再经历一番血洗之祸?”
——好家伙,居然还有一颗星
辰大海的心呢?
巫满霜冷笑道:“是你们踏上其他世界,还是三族被当做炮灰傀儡,扔上其他世界的前线战场?”
鸿通宫主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给出的答案居然十分坦诚: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这样重要的棋子,肯定不在你说的前线炮灰之列啊。”
“……”
此刻,言落月终于明白了。
难怪鸿通宫主能在伏魔之战的当口扶摇直上,难怪鸿通宫上下,横行霸道,蔚然成风。
因为这位鸿通宫主,乃是一个不加掩饰的真小人。
正人君子头上高悬道德明镜,伪君子则重视名声衣冠。
而像鸿通宫主这样的真小人,只会赤./裸裸地依附在强者身边,还要对不跪之人露出轻侮的嘴脸。
——看看,你们之所以如此惨烈,只因为膝盖太硬,没有一开始就跪啊。
抖一抖那件以日月星辰做纹饰的华美长袍,鸿通宫主说起话来,端得是一派理直气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想做人上人啊。”
所以,只要能获得足够好处,他不介意出卖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同族。
哪怕眼看伏魔之战,人族妖族横尸百万,他也心甘情愿地投入异种怀抱,成为入侵者的魔伥傀儡。
甚至在看向自己宫中弟子的性命时,鸿通宫主也没有丝毫爱惜,视他们如草芥虫豸罢了。
鸿通宫主感慨道:“若是当时,乌啼之火没有化为分火,被你们赢过了外来者……想必今日,鸿通宫不过是个二三流宗门,我也不过是个平庸的宫主,哪来今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辉煌呢?”
说罢,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两件物事。
其中一件,乃是一朵青色的火焰。
这火焰刚刚碰到空气,就像是被浇了一层油一样,瞬间迎风就长,窜高三丈,烧得生机勃勃。
若是把它和乌啼之火的小火苗放在一起,大概有不少炼器师都会错认,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乌啼之火。
而另一样物事……
鸿通宫主将那东西在空中挥了挥,法器当即拔长变高,原来竟是一杆被炼制成禅杖形状的树木。
至于构成这树木的材料……
言落月只看了这件法器一眼,顿时觉得头皮有点凉。
是的,这禅杖形的小树玉干琼枝,正是完全由落月之木炼制拼凑而成。
普天之下,能炼制落月之木的火焰,唯有乌啼之火。
所以一见到这熟悉的、自己被迫炼制的禅杖树,小火苗立刻大声嘚儿吧起来。
“这大变态,他居然薅你头发!我骂过他了,他脸皮特厚,根本不管用。小树苗,你快上去揍他!”
鸿通宫主哈哈一笑,仰头道:“你们看到了吗,我已有两件神物在手。若不是你们……若不是你们!”
要不是这对少年男女横空出世,先是山茶镇上楚天阔携冤归来,再是银光擂场的布置被撕开,直到如今他想带着乌啼之火逃走,还被两人撞了个正着。
本来,他只需再凑齐一件满霜之石,就能设法前往外界,开疆扩土……
那时候,他就和这三大神物一样……不,比这三大神物更加高贵,他可以成为立于众生之上的神明!
鸿通宫主心情复杂道:“如果不是你们的阻拦,我或许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里,获得了傀儡噬情网一般的地位。”
说到这里,鸿通宫主皱着眉头,看向言落月和巫满霜:
“你们是神物,那又怎样?神物就
可以阻拦别人过好日子吗?”
眯眼打量了此人片刻,言落月忽然笑了。
“巧了,今天偏不让你过好日子。”
言落月从鸿通宫主眼中看出贪婪,也从鸿通宫主的话语里听出无止境的欲./望。
对于这种人来说,无法满足他们的贪婪之心,已经是一种痛苦的惩罚,更痛苦的则是不但得不到,而且要失去。
至于最痛苦之事,则是让他发觉,自己一直都走在一条死路上。
言落月不紧不慢地解下自己腰间三个草编,摇头感慨道:
“你以为,将乌啼之火的分火折磨成这般模样,又用自己的火焰吸取了乌啼之火的精粹,它就能反吞下乌啼,成为任你摆布的神火了?”
冷笑一声,言落月眼中锐光一闪:“萤火之光,焉敢与乌啼争辉!”
“你想要乌啼之火吗?”
她先是倒出第一朵草编里的红色火苗,将朱红玛瑙般的“红豆生南国”捏在眼前晃了晃。
“看,这里有一朵,我们的,跟你没关系。”
鸿通宫主:“……”
言落月又依次排开剩下两朵,笑容俨然:
“墨墨、粉粉——还是我们的,和你没关系。”
三朵火苗按照尺寸大小,在空中依次排开,焰心光芒灼灼生辉。
鸿通宫主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乌啼之火。
一朵乌啼之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