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一个翻身,爬前夫身上了,手掰他的下巴:“孩子呢?”
“她确实有孩子,还是个儿子,但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顾谨却说。
“可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顾谨,你是不是又在哄我?”林珺再掰他的下巴。
顾谨上下其手,终于嘘了口气,说:“明天吧,明天我就有证据了。”
所以他这又是在哄她,而这人吧,他想说什么,就会直接告诉你,要不想说的话,你即使撬他的嘴巴都没用,他的嘴是撬不开的。
所以他分明就是哄着她想干点啥的,林珺好气,翻个身就想滚走,但这时心黑狡猾的顾大博士已经把她给扒光啦。
他这种行径,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卑鄙无耻。
……
其实,曹桂的背景远比林珺能想象到的要深得多。
CX公司的离岸账户,被举报涉及洗钱,按理至少要冻结三个月的。
可离岸交换行一路绿灯,查完,给她放行了。
而且她举报王剑锋的几件事都有模有样,正是公安工作中比较常犯的纪律,作风方面的问题,一般都会一查一个准,所以她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专案组已经把她列入了被调查人名单,现在顾谨着手,就是要调查她。
第二天是周一,他早早起来,就去拘留所了。
在延长拘留十五天后,他和小宪又有了一次会面机会,这趟不讲课,他是来见小宪的,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调查曹桂。
而一去,孙所长就说:“实在对不起,博士,小宪被关禁闭了。”
顾谨不太开心,说:“您当时承诺的,要把他们调开,难道他们现在还在一个监舍里。”
拘留所是这样的,它是个大监舍,总共分七个房间,小宪在一号监舍,留学生们在七号房,但是只有一个大型的,淋浴加公用的厕所,而犯人们打架斗殴,都是集中发生在厕所里。
这个无法避免的,毕竟人有三急,憋不住了总得上个厕所。
可那些留学生呢,专门等着,就在厕所,等小宪脱了裤子之后跟他打。
原来的小宪不懂反抗,可现在他不但会反抗了,还拿拖把当武器,把五个留学生打的鼻青脸肿,打架嘛,败的就医,赢的,当然还得被关禁闭。
小时候的小宪和小民捉迷藏,曾经被小民误锁在柜子里,整整一天,所以他有幽闭恐惧症,最怕被关小单间了,关禁闭,于他来说是特别大的噩梦。
顾谨听了当然难过。
还有二十多天了,不打吧,得挨揍,打吧,就得关禁闭,
饶是孩子再胖再挨揍,这样也不行啊。
见顾谨皱起眉头,孙所长说:“博士,实在不行您找老领导们批个条子吧,您在厅里认识那么多老领导,随便找哪个领导批个条子,我们就能放行。”
所谓批条子,就是打白条,现在的领导们流行打白条,条子上只要写个我是某某某,恳请贵单位帮个什么样的忙,下属单位见条如见人,就会帮忙放人的。
“不了,给我见见那帮留学生吧。”顾谨说。
中央三令五申,说要查白条风气,这时他顶风作案,就得丢光他爸的脸。
五个留学生,是在两天前跟小宪在厕所打的架,刘马克伤的最重,鼻青脸肿,眼睛像熊猫,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被狱警提溜出来,本以为能见着父母,见等他们的是顾谨,顿时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刘马克脖子一扭,问:“叔叔,是来看Jack的吗,让我荣幸的通知你,他又被关禁闭了。”
另一个留学生形容说:“他现在瘦的像具骷髅,活该啊,让他打,我们奉陪。”
有幽闭恐惧症的儿子频繁被关禁闭,当爹的却无能为力,作为一个极其护短的爹,可以想象顾谨得有多痛苦,但即使再痛苦,他面上不会表露出来的。
他说:“你们不太行啊,我家小宪,我给走了关系,马上要出去了,你们没关系吗,难道还要在这儿再呆一个多月,你们就这点门路,这点社会关系?”
本来几个留学生笑的既嚣张又狂妄的,一听顾谨这话,顿时全歇菜了。
他们原本是在等着爹来捞的,可现在他们的爹也被关了,谁还能捞他们?
“这个国家是讲关系,讲后门的,你们连出去的关系都没有,还狂什么狂,傲什么傲?”顾谨负手,目光扫过这帮鼻青脸肿的混子,一字一顿:“一群底层的窝囊废,也就敢在牢里横,有种就早点出去,我跟你们打。”
刘马克帽子一摔,手指顾谨:“这可是你说的,大叔你别狂,老子有的是关系,既然你能把Jack保出去,我肯定也可以,不信咱们走着瞧。”
“那咱们就走着瞧。”顾谨说。
周日,犯人是可以往外打电话的,刘马克第一个抢到电话室去排队,边排,还边看着站在远处的顾谨,时不时要比个耶,再比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
顾谨双目沉沉,远远看着他,掏出那只小巧的摩托骡拉,一个电话敲到了专案组:“现在,监听海花港的公用电话,鱼,已经上钩了。”
临走时再看一眼禁闭室,它只有1.5平米,小宪那样的大高个儿,人又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