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门口,天色洇着墨似的。
这会儿第一节晚自习刚开始,校园里很安静,顾拙言慢悠悠走向理科楼,到侧面拐进小角落里。地上有未清扫的落叶,看来庄凡心很听话,今天没来过这里。
大概十分钟后,结束训练的一队男生离开体育馆,五个人带着一身汗去老地方抽烟。到那犄角旮旯点着烟,同时也看见顾拙言的身影,有一人出声:“谁啊?”
天还没黑透,顾拙言揣兜站着:“搞卫生的。”
“又是搞卫生的?”几个人乐了,踱进去,“昨天那小白痴怎么不来了,你们还一人一天轮着班呢?”
顾拙言朝外走,和对方擦肩而过,快走出去时转身停下,相当于挡住了出口。他掏出手机和钱包搁楼梯上,说:“昨天那个不太行,连烟头都扫不干净,所以今天我来了。”
这种时候话不必讲得很明白,彼此的气场能清楚感受到是敌是友,五个人听懂了,猛吸两口把烟扔下,用力踩灭了。
顾拙言不紧不慢地摘下手表,好像一名讲究的绅士。
理科楼内,庄凡心专心致志地赏析完一首古诗词,摸出手机有条顾拙言二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今天接你放学。
他悄悄一笑,忽然听见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