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樗萤道:“你救我,我会报答你的。”
没等她跟他讨价还价,大蜈蚣已经咆哮着冲了过来,冲到白团子跟前,它蓦然发现不对——
这小鬼……啊不,这小公子,不是西国那位犬大将的长子吗?
想到犬大将恐怖的实力,蜈蚣从灵魂深处战栗起来,转身想逃,可哪里来得及?
只见白团子抬起手,指间抽出条莹绿的长鞭,随意扬来,鞭子瞬间将蜈蚣打散,蜈蚣一块一块地落在地上,他再一扫,就把蜈蚣的身段扫了出去。
还挺有洁癖。
见识了小东西杀妖如切菜的厉害手段,樗萤很高兴,然而那冷冰冰的金瞳又一次找上了她。
白团子看着她,第二次下逐客令:“走开。”
“我不,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樗萤道。
他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一个狡辩。
“想不想看‘听我说谢谢你’的手语舞?我给你唱跳一个。”樗萤道。
白团子面无表情。
樗萤整个垮掉,叹口气坐在他身边,认真去看他的伤口:“你的性格真是不可爱。”
她身上没有药,她也不是大夫,不知道该用什么药。
这不妨碍樗萤做个聪明人,她拿出【树】牌,虔诚地道:“请给我可以治愈伤口的叶子。”
库洛牌落到地上,变成一株散发清香的绿植,小白团子鼻尖动了动,不必樗萤说,自己就伸手去摘叶子,将叶子揉出汁液敷在伤口上。
真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
樗萤却明显地力不从心。她刚才又是用牌又是逃跑,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又强撑着再用了一次牌,已经软绵绵地趴下,比身边这个伤口深可见骨的小伤员还要严重。
她还是关心小朋友的,见叶子简单地敷在白团子伤口上容易掉,热心地道:“我给你包扎一下。”
她手上没有绷带,犹豫一下,将手伸向自己的裙子。
电视剧里,主角都会豪迈地将衣服撕成布条给伤员包扎。
但樗萤伸向裙子的手突然一个转弯,搭去了白团子衣服上,想在他袖口撕下一圈。
他显然生在一个非富即贵的家庭,衣服料子很好,右臂上还缠了一圈毛绒绒的白皮草。
见团子冷眼看着自己,樗萤解释道:“你的衣服薄,好撕,而且你的爸爸妈妈肯定还会再给你买新衣服的,姐姐只有这一身,撕坏了就没有啦。”
她去扯他的袖子,没有力气扯不下来,还是他自己扯了一条。
樗萤用那一条好布给他轻轻地包起伤口,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她道。
白团子瞪她。
樗萤休息了一会儿,回复点体力,也找回更多的理智。
她已经来到新世界,这是无可逆转的事实,肚子快饿了,外头可能还有妖怪,大山危险重重,她又手无缚鸡之力。
目前来看,唯有这个小朋友最可靠。
她要跟他搞好关系。
樗萤在睡裙口袋里掏了掏,居然幸运地掏出一个随手放的糖果,将那用透明玻璃纸包着的粉红草莓糖果放到白团子手里。
“给你,这是我最喜欢的,吃了你就不疼了。”樗萤道。
“我不吃人类的东西。”白团子道。
“你给我收下,这是姐姐的心意!”樗萤倚老卖老,“这是我剩下的最后一个了,再也没有了,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珍贵。”
白团子闻言摊开手心,看着那颗糖。
“我对你多好。”樗萤道,“你不要再赶我走了,姐姐是仙女,对仙女不好会遭报应的,我们以后就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吧。”
“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白团子道。
“人生就是要挑战不可能哦。”樗萤道。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赖在他身边。
他伤口没好,暂时没打算挪动,她也就堂而皇之霸占了他身边的位置。
不知不觉夜晚降临,樗萤不敢独自去找食物,扯团子又扯不动他,只好挨饿将就一晚。
木墩很大,是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的遗迹,樗萤将上头擦了又擦,才躺下来,跟白团子挤在一起,又饿又困地睡着了。
她以为这是一个平静的夜,其实不然。
白团子没有睡觉,坐在那里仰头看月亮。
樗萤的药很有效,他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痛了,这是在父亲的试炼中受的伤,他还不够强大,势必追求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忽然,他看向树林一角。
那幽暗的地方藏着好几双绿莹莹的眼睛,是狼。
另一侧的阴影里传来振翅的声音,是一群毒蜂。
如蜈蚣妖怪所想,樗萤是道绝佳的食材。
她比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