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新宅住。
其实白木香倒是挺愿意住在相府的,她现在今非昔比,其实挺想去显摆显摆的。
说起来,白木香还是第一次进宫,自宫门口下车,白木香险惊叹出声,苍穹之下,那样巨大恢宏的皇家宫殿,壮伟尊贵与皇权威压几乎扑面而来。
白木香心说,怪道小华信中与我吹牛说皇宫如何如何好,我原不信,如今看来,倒是她信中所言未尽十之一二。
微风拂起紫袍宽袖,白木香原就是个谨慎人,此时愈发多了三分恭敬。
吴侍郎白木香行在前,江将军裴如玉随其后,一路有偶遇其他进出臣子,或有相熟的,还会停下来打个招呼,见到白木香有些大人还会和她见礼,“啊,这就是白大人,久仰久仰。”
白木香抱拳回礼,“您客气。”
还有些也会微笑颌首,很是和气。
白木香心说,同僚们还是都很不错的嘛。
一行人先至昭德殿,用白木香的话说,还夹了个塞。因为他们求见的牌子递上去未久,便有内侍出来,让他们进去陛见。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皇帝老爷,白木香的一颗心砰砰砰跳的可厉害了,她收起打量其他等待陛下的臣子的目光,理一理衣袖,看向裴如玉,悄悄握了握裴如玉的手。
一位同样侯见的红袍官员大概眼神儿不大好,因为白木香也是紫袍官帽,衬得她越发脸颊细致柔美,裴如玉年方二十四岁,尚带着俊美少年气,就见他俩拉拉扯扯摸起小手来,这位大人很看不惯,冷冷的哼了一声,很有正义感的说,“宫闱重地,孟浪违礼!”
另一位脸庞方正,面容肃穆的官员连忙拉他一记,轻声道,“那是裴状元的妻子白大人。”
正义官员脸上的尴尬就甭提了。
白木香也顾不上正义官员,倒是裴如玉轻飘飘瞟那人一眼,理理官服,一行四人进殿见驾。转过一道朱栏廊庑,视线立刻明朗起来。殿外守着两位青衣内侍,进得殿内,先是一间多宝阁隔开的小厅,有淡淡说话声与一股极清雅幽香隐隐传出。
内侍通禀的声音不大,听得里面一声:宣。
依旧是白木香与吴侍郎并列为先,入殿拜见。
白木香没敢抬头打量,脚下是一幅极柔软艳丽的地毯,这种脚下触感立刻让白木香知晓,这必是波斯地毯。大礼拜见后,穆宣帝赐座,“这几年北疆时有新式兵械献上,尤其是白卿所制连弩与新弩,更是我军中利器。朕时常想,研制出这等利器的该是个怎样钟灵毓秀之人。白卿这一路可好?”
白木香立刻说,“都好。一路上多得吴大人江将军照应,我们走的挺顺当。多谢陛下关怀,祝陛下您龙体万安。”说着她就抬起头,很真切的回答了皇帝陛下的关心。突然看到穆宣帝龙颜,白木香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句,“唉哟!”
穆宣帝:……
穆宣帝,“白卿这是怎么了了?”
白木香尴尬的满面通红,连连摆手,“我我我我我我,我在路上特意跟我相公问过陛见的规矩,我相公说不能抬头的。哎呀,我怎么抬头了!我我我我我,这可太失礼了!陛下您大人有大量,我可不是故意抬头看您的啊!我真是不留心!”
白木香眼眶微红,扁着嘴,眼瞅就要哭了,她自己更恨不能把脑袋扎地缝里钻进去不出来。
穆宣帝责备的瞥裴如玉一眼,温言细语的安慰白木香,“那小子不过是戏弄你,你还真信他。谁说不能看朕了,抬起头大大方方的看。”
白木香看向穆宣帝,又瞅瞅裴如玉,裴如玉一脸无奈,他明明说的是不可随意窥视圣颜。主要是白木香看人专爱看脸,裴如玉就想治治她这毛病,也没想到她突然想到这茬啊。
白木香已是气的捏紧了拳头,胸膛起伏仿佛马上就要给裴如玉两记老拳,考虑到这是皇宫,陛下面前,她没好当众家暴,转头跟穆宣帝告状,“陛下你看他,多叫人生气!”
穆宣帝听惯了御史义正严辞告状参人,头一回见这清声脆语似黄鹂鸟的,“拉出去打板子。”
“别别别,那还是算了,打坏了还得我服侍他。”白木香那样一种天真自然之态,很得穆宣帝青眼。想着裴相当真别具眼光,给裴如玉选了这样一门好妻室。
穆宣帝问了吴侍郎江将军几句就打发他们下去了,这位皇帝陛下喜欢跟白大人说话,裴如玉估计是因为白大人看着心眼儿最少的缘故。
白木香说到兵器制作头头是道,深入浅出,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而且,她因为常年做生意的缘故,对于地方经济竟然也颇有些见解,关键是说话直白,绝不似寻常官员之乎者也绕十八道弯。除了在谈话过程中不停的夸赞裴如外让穆宣帝有些耳朵长茧外,穆宣帝都说,“白卿你这样的人才,当初怎么相中这小子的?”
“我那会儿还不是人才啊。我那会儿就是个村里的姑娘,我有今天都是相公让我多读书的缘故。陛下,不是我吹牛,我的学问远不及我相公十之一二,他才是真正有学问的人。”
穆宣帝实在没看出裴如玉哪儿这么招人喜欢来,但白木香这样眉飞色舞的夸自家相公也绝不讨人嫌,一看就是恩爱的小夫妻,穆宣帝笑,“太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