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冻死了。我到任后想着,大小是条性命,拨些柴米雇了人看护着些吧。上年纪的,能有个善终,也是积德。这些孩子们,大些的能做些活了,以后学门手艺,也是一条出路。”裴如玉挽着白木香的手,白木香问,“这些支出也是从县衙走么?”
“应该是从县衙走的,朝廷一直有救济孤独的谕令,各地情形不同,也不能一概而论。”
不用说,现在县衙有多穷,白木香是知道的,自裴如玉到任,大都花销都是裴如玉在贴。白木香不傻,知道裴如玉带她来是什么意思,她问裴如玉,“你时常过来么?”
“平时是司书在管,隔个三五天我也会过来看看。我时常露面,底下人就办事勤勉,不会太亏待他们。”裴如玉的声音像春天的风,是温暖的,平和的。
白木香眼眸望向裴如玉,裴如玉轻声道,“我不是那种渔利百姓的官员,木香。我的话,依旧做数。”
白木香现在完全明白了裴如玉的险恶用心,她气的跺脚,“做数有个屁用,我难道是铁石心肠的人,就不知做些善事了?你到我们村儿打听打听,三乡五里,就没人说我不是。我还给我们村儿修过路铺过桥哪!不就是交些商税么,交就交!老娘钱多的是!腰缠万贯,粗着哪!”
裴如玉眼中含笑,心说,诶,丫头,你谁的老娘啊你~
不过,看在白木香即将要交纳商税的面子上,裴如玉就不计较了。
谁讲理能讲过裴如玉啊,白木香这样爱财如命的人,硬叫裴如玉给割了肉,也是没天理了。白木香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她认为自己不笨,之所以总是被裴如玉压一头,主要是裴如玉书读的比她多,人就显得聪明些。白木香带着小财新织出的宽幅布去看裴七叔,裴七叔对白木香织布的才能是非常佩服的,这次的宽幅布也是质地精良的料子,裴七叔连连点头,“不得了啊,木香。”
“您过奖了,七叔。”白木香把另一个匣子放在裴七叔面前,“这是北疆的杏干,听说这种杏干从开花结果到晒成杏干,都是在树上。晒成杏干后再把杏干摘下来,果子味儿特别浓。您尝尝。”
俩人说会儿话,白木香才道明来意,她很认真的同裴七叔打听,“七叔,您是裴如玉的先生,一定很有见识。能不能指点我两本书读一读,近来我总觉着书读得少,不大够用。”
“要读什么书?”
“有没有那种读了让人长心眼儿的书。”
裴七叔先是一怔,继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