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祝圆终于停下,她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祝圆小心翼翼:“娘?”
张静姝轻呼了口气,叹道:“本性难移啊……”她不忙着说祝玥,先问情况,“那些都是什么人?”
祝圆摇头:“不知道。”顿了顿,她道,“不过,他应该知道。”
张静姝压根不关心谁刺杀,她只担心一点:“是不是有一就有二?”
祝圆苦笑,老实道:“我不知道。”
张静姝急了:“那如何是好?我们这种普通人家,除了普通奴仆,连个能打的都没有,如何防备这些?”
祝圆小声:“谷雨能打。”
“……”
祝圆见她娘脸色不佳,忙又补充:“他说无需担心,他会解决这事。”
张静姝没好气:“他怎么解决?他一未及冠的半大孩子,能干什么?”
祝圆嘟囔:“他真挺能干的,不然怎么收到消息……”
张静姝这回忍不住了,狠狠敲了她脑袋一下:“你还没过门呢,尽帮他说话!”
祝圆吃痛,委屈地道:“您不也看见了那些账册吗?别的不说,哥哥跟他差不多岁数,能搞起这么多铺子吗?”
等下,她自己踩着巨人肩膀,也只能做点小生意,银钱大头都是狗蛋给的分红……狗蛋这是不是有点厉害过头了?
是淑妃帮忙?还是幕僚给力?
未等她想清楚,张静姝叹了口气:“也只能指望他了。”她有些迟疑,“要不要去跟你爹说一声?”
祝圆想了想,摇头:“他在章口鞭长莫及,给他说也只是徒增烦恼。还是等等看,若是无事便罢,若是出了事……”她自嘲,“兴许还能给家里换点实在的。”
一句话说得张静姝红了眼。
“怎么就招惹上这样的人家呢?”
祝圆愣了下,忙道:“我就随便说说,狗——咱们还是要信他的,不然,他怎么敢把东西都
丢过来?”
也只能这般了。张静姝沉默。
祝圆却想跟她说说别的:“娘,咱们不能考虑分家吗?”祝玥这种人吧,平时可能不会做坏事,关键是不落井下石,跟袖手旁观,一样让人不喜。
张静姝回神,叹了口气:“父母在,谈何分家?”她拍拍祝圆的手,“我想想办法吧。”
祝圆不忍她为难,小声道:“让她赶紧嫁了也行。”
“嗯。”
***
祝圆这边忧心忡忡,京城里也是暗潮汹涌。
丑时刚过,京外官道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紧闭的城门被敲响。
侧边小门拉开一个望风口:“宵禁之后不开门,想进城明儿赶早!”
裹着夜露、罩着黑色披风的夜路人亮出一块牌子。
“……您稍等。”
吱呀一声轻响,小门被拉开,夜路人裹了裹披风,拉着马儿快速进城。
进了城,二话不说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你怎么开门了?”有人问。
“嗨,那人拿着宁王府的牌子呢,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不开啊!”
“宁王府?”那人诧异,“大晚上的,这么急?”
“谁知道呢!我眯会儿,困死了。”
可惜,眯不成了。
从这名夜路人开始,四处城门陆续迎来各种疾驰而来的人马。
宁王府只是其一,靖王府、安嫔娘家、娴妃娘家、两位王妃家,甚至还有大公主家的令牌逐一在各大城门出现。
……
卯时。
承嘉帝睁开眼,听见外头细细碎碎的动静,掀起帷帐瞅了眼,打了个哈欠:“德庆,什么时辰了?”
“诶,奴才在。”德庆麻溜地掀起帷帐,“该起了,卯时了。”同时轻手轻脚地扶他起来。
承嘉帝“嗯”了声,坐起来,双脚落地:“出了什么事吗?”没事他们绝对不敢在他殿外喧哗。
德庆迟疑了下。
“说。”
德庆顿时不敢隐瞒,附耳过去低语一番。
承嘉帝不敢置信:“全都动了?”
“是。”
“……一个不留?!”
“……还是留了一到两个的。”
“……这与全灭有何区别?”承嘉帝脸色铁青,“谁动的——老三?”
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家人,谁没事,一目了然。
“戾气太
重!”他冷声道,“是该下去打磨打磨了。”
德庆不敢吭声。
承嘉帝又问:“老三这般大动干戈,所为何事?”有人戳了他肺管子了?
德庆又迟疑了。
承嘉帝冷冷扫他一眼:“朕看你是越发有主意了。”
德庆打了个哆嗦,急忙禀道:“方才来报,说是……”他一闭眼,“昨儿下午,祝三姑娘,遇袭。”
承嘉帝:“……”
就为了一乳臭未干的丫头?
“十七八岁……血气方刚之时遇到情窦初开?”他皱着眉喃喃道,“还是见识太少。”
“让淑妃给老三送几名美人,让他长长见识。”
没得为了名丫头片子乱了分寸,连家底都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