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不能容忍不举的污名!
谢峥深吸口气,摔了手中断笔,抽起另一支狼毫,蘸墨,落笔:【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怒气之下,这行字写得铁画银钩,气势非凡。
对面的祝圆毫无所觉,甚至还惊叹:【哇,狗蛋你这连笔行书写得不错啊!】练字半年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谢峥差点喷出口老血:【你说话总是这般跳跃吗?】一个话题还没说完,立马跳到下一个话题……他想要知道的东西还没套出来,立马便被转移走了。
他竟不知道这位佩奇是故意还是无心,若是无心便罢了,若是故意,这位佩奇兄心机不谓不深沉。
【闲聊嘛,当然是想到哪聊到哪。有目的的聊天,那叫开会,叫讨论,不是聊天!不是漫无目的的聊天,都是耍流氓!】作为曾经的社畜,祝圆对此非常有话语权,说起来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别有目的的谢峥:……
聊天与耍流氓,是如何关联起来的?
罢了罢了,总归他已经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看来,你无法给予意见】
这话祝圆不爱听了:【什么无法,我不是给了吗?我觉得那什么三皇子,不行!】
什么不行?不行什么?谢峥额角跳了跳:【那是皇子,若是嫁进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甚至还有可能母仪天下】
【呵呵,那也得有命享。】
谢峥眯眼:【此话怎讲】
【倘若真的不幸嫁进去,第一轮,就得先得跟皇子后院的女人们先来一轮或数轮的厮杀。】
谢峥:……
【女人当娴熟贞静、三从四德——】
【打住打住,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啊。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只问你一句,若是你的女人同时养了数个面首,十天半月宠幸你一回,你心里舒坦不?】
谢峥:……
【面首与妻妾怎可相提并论?胡搅蛮缠】
【道理不是一样的嘛,男人做不到,女人肯定也做不到】对面的祝圆振振有词,【若是好命遇到心宽的,大家便皆大欢喜,但实际上哪有那么多肚里撑船的宰相。再者,那是皇子,他那后院是寻常人家能进去的吗?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大家小姐,有心机有手段有人手……这样的后院,有脑子的都不想进去好嘛!】
竟仿佛有些道理……狠遭嫌弃的谢峥暗忖。但,盯着纸张上浮现的墨字,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然后呢,咱接着说说那荣华富贵。皇子嘛,地位有多高,风险就有多大。倘若皇子是个酒囊饭袋便罢了,就怕遇到个有上进心的。】
谢峥无语:【上进心还有错了?】
【有上进心没错,错在身份了。】祝圆谆谆善诱,【皇子下一步那是什么位置?那是皇位,天下独一份的。这么多皇子,这么多的势力纠葛,你怎么知道就砸到你选的皇子头上?】
谢峥眯起眼睛。
【再者,那三皇子爹不疼娘不爱舅家不显,这要是有了上进心……你家姑娘要是进去了,不管是正室还是侧室,都得短命好几年啊~~~~】
最后的波浪线**又传神。
谢峥额角跳了跳。
【不过呢,若你们是想拿孙女出去换点什么回来,就另当别论。】祝圆最后做了个结论。
谢峥没忍住,讥讽了句:【皇子后院,到了你嘴里,倒是成了龙潭虎穴】
祝圆反怼:【你问我意见,还不许我实话实说吗?】
【你就不怕我向三皇子告发了你,给你使绊子?】
祝圆呵呵:【证据何在?就靠你嘴皮子叭叭叭吗?】
谢峥:……
狗蛋&佩奇第N场撕X,狗蛋KO。
……
败下阵来的谢峥盯着虚空陷入沉思。
关于佩奇此人,他手上有以下几点线索:
一,佩奇本人没有参加童生试。
二,佩奇知道二舅给他相看祝家小姑娘的事——他如今才十四岁,皇家子弟成亲晚,至今为止,只有二舅取了个巧,变相带他相看过小姑娘……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提及他的亲事。
而佩奇刚刚说了句“是个姑娘都盯着,猴急地生怕娶不着媳妇似的”。
由此,可见这位佩奇,知道他二舅与祝家的情况。
此人要么熟悉二舅家,要么与祝家关系很近。
再联想到芜县县志……
嫌疑最大的是祝庭舟。
年十三,暂居芜县,到芦州考童生试,与二舅家有来往,与他有一面之缘,手上还有佩奇的笔墨。
谢峥轻叩扶手。
究竟是不是祝庭舟?且让他拭目以待。
***
半个月后,童试结果出炉,祝庭舟顺利晋升秀才,从此可见官不拜、不应徭役。
祝圆母女彻底松了口气。不说别的,最后一项真的太重要的。
来芦州的两件大事皆已办成,该回芜县了。
临走之前,张静姝还不忘带着儿女前往秦府辞行。
这几月俩家来往频繁。若说刚开始祝修齐的官阶较低,又是有求于人,张静姝颇有些谨小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