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担心她被皇三子勾了魂?祝圆扑哧一声笑了:“娘,那瘦竹——咳咳,你看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张静姝没听清她那断掉的词儿,狐疑地看她一眼,点头:“不是最好。”
祝圆想到什么,八卦兮兮地靠过去:“娘,那你以前是怎么看上我爹的?是不是被美色所惑?”毕竟她老爹那是真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
“……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么多干嘛?”
“娘,说说嘛~~”
“问你爹去!当年可是他求着要娶我的!”
“诶!?真的吗?那么说,爹爹私下见过您?”
“……”
……
当天下午,狗蛋佩奇再次碰上,而且,难得的,是狗蛋先开的头。
【佩奇兄】
祝圆正练字呢,瞅了一眼,写完手上一行字,才慢吞吞摸来一张稿纸,问道:【干嘛?】
【今日赴宴,有何趣事见闻?】
祝圆诧异:【哟,你也开始八卦啦?】
【潞州事了,暂时闲着】
真是闲得……【啥时候回京啊?】
【快了】
滴水不漏。祝圆也是服了:【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谢峥茫然。怎么突然跳出这一句?
【说话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跟个娘们似的——】祝圆呸了句。真是的,害她骂到自己了——
脑中灵光一闪,她登时双眼发亮,忙不迭写道,【你该不会真的是个女的吧?】
【……】谢峥额角跳了跳,【胡说八道,女人岂能参与筑堤大事?】
【也是。】祝圆失望。还以为能交个朋友呢。要都是女孩子,又是在京城,以后说不定能面基呢……可惜了。
谢峥倍感无力。跟这家伙说话,话题总是被带偏,又不能再往回绕,否则容易出破绽。他想了想,接着道:【你打算何时应考,如今是秀才还是举人?】
祝圆没好气:【你看我这手字,是秀才还是举人?】她这手字,说是举人别人也不信,何必呢。
谢峥立马跟上:【当是白身】
【那不就得了,先考个童生再说吧。】
谢峥勾唇:【想必你年岁不大】比如,刚刚十三。
【呵呵】祝圆自然知道自己透露的信息站不住三十岁的壳子。那又如何?她就是不认,对面也拿她没法。
谢峥挑眉:【呵呵何解?】
【模拟笑声】祝圆搪塞道。
谢峥将这词含在嘴里念了几遍,再回忆了遍俩人的对话过程,挑眉:【恼羞成怒?】这“呵呵”,听着可不像愉悦的笑声。
【看出来了啊】
谢峥:……
得,真是恼羞成怒了,果然还是孩子。他索性转移话题:【你每日练字看书解题,可还有空闲强身?】他没忘记祝庭舟说的,每日都要跑步之事。
见他没有再揪着年龄不放,祝圆这才不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早起跑跑步,不费什么功夫】
【光跑步?】谢峥试探。
【不然呢?难不成还习武打拳骑射全部来一套啊?那多累啊,又不是要考武状元,没得把自己练成臂上能跑马,拳头能站人的。】
【……言之有理。】不做便不做,还能掰扯出一堆的歪理。
不过,这一番话下来,谢峥基本肯定了对面的佩奇是祝庭舟了。
想必那水泥方子确实是在别处看来的……也算是进上有功,只是年岁尚小,日后找机会再还他这个人情吧。
已然肯定了心中想法,谢峥便不再多聊。
祝圆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功劳要被降等,因为这种纸上交流模式不能显露于人前,她早就习惯了聊一会突然断线的状况,压根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日,潞州那边传讯过来,谢峥便收拾收拾,离开了芦州,去跟陈大人他们汇合。
一路紧赶慢赶,一行终于赶在中秋节前回到京城。
为了进宫述职,工部之人特地在城外寻了间客栈梳洗更衣,谢峥可不用,嫌弃他们墨迹,扔下一群官员,自己带着仆人侍卫跑了——他惦记着交给司籍捣鼓的印刷术呢。
时隔近三月,司籍那边早已将活字模刻雕了一套出来,还做了许多改良,让印制出来的纸张墨字清晰,排序工整。
当然,与原来的书册并无太大差别。
但印制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故而,当听完汇报的承嘉帝心情愉悦地把他喊到跟前,问他想要什么奖励时,谢峥下意识蹦出一句:“儿臣想开个书铺,望父皇恩准。”
承嘉帝:……???
书铺?他才刚踏入不惑之年,耳朵就不好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