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和商场那边做了简单交涉,先一步把张月清女士送往医院。
伤口还挺深,血一直往外流。对方保养极好,皮肤说不上特别紧致但白皙光滑,伤口就显得更为严重。
在车上,顾澜扶着她的手,拿着纸巾帮她擦掉流出的血,再简易止血。
张月清女士苦着脸,她的声音本身就是甜绵,一委屈就像撒娇,“我的鼻子和下巴也被撞到了。”
顾澜抬头,等待下文。
“它们都是垫的。”张月清女士神色里布满担忧,做了几次手术呢,是令她最满意的一次。
顾澜:“没歪。”
张月清女士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嘴巴又瘪了。
顾澜拿出手机给季淮打电话,如实说了情况。张月清女士在旁边着急插话,生怕季淮听不到,“妈妈流了好多血,你快来.....”
她刚说完,顾澜就挂了电话。
张月清女士望向她挑眉问,“我儿子什么时候来?”
“来不了,在开会。”顾澜见伤口暂时止住血了,把她手轻轻放下,回答说不上热情。
“不可能!”张月清女士压根不信,还有点故意炫耀,“他最疼我,肯定担心死了,马上就会来。”
顾澜压根不为所动,还有点敷衍她,“希望吧。”
季淮今天一大早就去海澄集团谈合作了,就算赶回来也得一个小时以后。
张月清女士大大的眼珠子转了转,时不时余光瞥了瞥顾澜,虚扶着自己的手,见又有一点点血溢出,着急提高声调,“又流血了....”
顾澜看了一眼,“马上就到医院了。”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要告诉小淮!”张月清女士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情绪,字字控诉不满却软趴趴,没有半点威慑力,倒像是示弱。
顾澜:“....”
她倒是发现了,张月清女士其实是一个很“精明”的人,“精明”在于她好像天生有一种敏感力,能够快速铺抓善意,并且快速示弱靠近。
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加上坏境让她自然躲过“成长”。
田雅把车开去最近的医院,也就是恒洋医院。
张月清女士扶着她的手,身子摇摇欲坠,可把病娇美人的劲表现得淋漓尽致,还等着顾澜扶她。
顾澜就站在她面前,替她拿包。
看到对方并没有顺着她,张月清女士不情不愿往医院走,嘟囔着,“我要找我儿子。”
“季总一时不会赶不来。”田雅连忙走过去,扶着这位娇滴滴的老佛爷往医院走,“您的伤口得赶紧处理。”
顾澜率先去取号。
护士在给张月清女士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皱着脸,不断倒吸着气,“我不要处理,我要疼死了。”
“这哪疼了?还没上药呢。”护士手上力度也没减。
张月清女士扶着她受伤的手,杵着不讲话,仔细一瞧,身子微微颤动着,面色惨白,看了顾澜一眼,却又倔强忍着。
顾澜站在一边看,片刻后,走过去对护士道,“麻烦您了,我来吧。”
季淮刚刚和她说张月清女士怕血,见血会浑身发软,对疼痛敏感,麻烦她帮忙看着点。
顾澜拿着棉签,示意她伸出手,哄人的话都是田雅在说,张月清女士不情不愿伸出手,还要嘱咐,“你轻点。”
“要不等你儿子来?”顾澜停住手中动作。
张月清女士闭嘴了。
田雅赶紧在旁边哄她,“澜姐比季总细心多了,处理了就可以上药,拖久了对您也不利。”
张月清女士抬头看她,“会留疤吗?”
“....”这有点超出田雅的认知范围,“应该,应该不会吧?”
张月清女士脸蛋垮下来,拉垂着脑袋。
期间,顾澜手机响起,她回了几句话。
刚挂电话,抬头就看到张月清女士偷看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撞,对方又赶紧移开,假装漫不经心。
顾澜嘴角忍不住上扬,就觉得有意思。
半晌后。
“澜姐,澜姐。”田雅声线略微激动,目光直直看向一处。
旁边的护士脸色也有点泛红,含羞带涩唤了一声,“邵医生。”
邵航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身穿白色大褂,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加上医生这层光环,足矣让不少女人往上扑。
邵航点了点走过去,看到张月清女士,只当是顾澜的朋友或客户,礼貌询问,“您这是怎么了?”
张月清女士傲娇别过眼,冷哼一声,没回。
邵航不明所以,看向顾澜。
顾澜见护士在包扎,和他走到了外面谈话。
张月清女士一看两人避开她,瞳孔猛地又一缩,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恨不得躲在门外偷墙角。
顾澜进来的时候,邵航没有进来,张月清女士一直看她,面色冷肃来一句,“他一看就不是好人!”
顾澜:“....”
这个表情,倒和季淮有几分相似了。说话的语气同样带着笃定。
季淮来的路上堵车,到医院时,张月清女士已经包扎好,田雅在她旁边给她撑伞,顾澜在接季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