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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磐景园出来,夏明纯拉着夏明曼到一旁去说话。
她皱眉道:“你不知道我们是来说亲的么?做什么要问那个姨娘?”跟着表哥出去玩,一个姨娘跟着难道不碍事?
夏明曼挠挠头:“我知道啊,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下次不许随便问,放聪明点!"夏明纯双手抱臂教训她。
夏明曼瞅她一眼,道: “姐姐,娘亲说了,姨母就是看中我们不聪明,太聪明的人拿不下二表兄。"
“胡说,娘亲又了解二表兄多少?”
夏明纯才不想被划分到【不聪明】那一栏里面,“提政王府的主母,那可是王妃,岂能不聪慧。”
夏明曼闻言轻哼一声:“京城里难道还缺聪慧的小娘子么?”也没见谁做这个王妃。
“随你怎么想,反正,不要与那个妾室搭话,我们身份不同,有什么好说的。”夏明纯丢下这句,转身率先离开。
留下夏明曼在原地噘嘴,不太服气。
她身旁的小丫鬟道:“二姑娘,大姑娘所言有理,汤姨娘长成那个模样,专会勾男人心魄的。”“等我成为王妃再说吧,现在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夏明曼才不想管呢。
话虽如此,待到几人更衣收拾好了,上马车之际,夏明曼还是偷偷瞥了汤幼宁好几眼。她就那样堂而皇之跟表哥同车出行?
车厢内,夏明纯一下就看穿了妹妹心中所想。
“四人出行,两两一车,有什么问题么?”夏明纯道:“想也知道表哥不会与我们同车。”
夏明曼不禁叹息,"这般看着,倒显得我们多余。"后悔,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乐安坊的半角梨园,在京城名气响亮,里面的角儿个个好看,嗓子又高,唱出许多婉转曲折惹人落泪的戏来。
一些老爷子老太太,是里头固定常客,几乎每天都来。
年轻人也很多爱看戏的,梨园里的位置场场客满,厢房都不容易预订。
革松去跑了一趟,班主得知是摄政王府来人,如此稀客,自然卖个面子,腾出一间给他们。
汤幼宁还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她以前看过的戏,是把戏班子请到家里去搭戏台,哪有此处氛围。
里头不仅宽敞,人多,身上佩戴的香囊、还掺杂了食物香味,构造出来的热闹,很是不同。
最为明显的,不是气味,而是声音。
台上戏子的唱腔,台下看客的喝彩,还有那些议论说笑,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
汤幼宁还挺喜欢人多热闹的场景,她安静坐下,融入其中,似乎自己也是个热闹的人。“要喝什么茶?”薄时衍问道。
汤幼宁收回目光,看向他,“有菊花苞么?”先前如意夫人送了她两包,她偶尔喝着,感觉还不错。
跟进来的小伙计连忙笑道:“夫人,咱们这里的茶水应有尽有,茶点也多着呢,给您上一壶蓝月菊可好?”
汤幼宁正要应话,夏明曼先一步回道:“我不爱喝菊花,给我来个青坡雪芽,还有,你叫她夫人不合适。”
小伙计哎哟一声,抬手自打嘴巴,“小的眼拙了,这位娘子别介意。”他笑着询问,是否蓝月菊与青坡雪芽各来一壶。
小伙计的嘴皮子快得很,汤幼宁愣愣的,他已经咕噜说完了。
“有什么不合适,”薄时衍按住汤幼宁手背,面无表情的朝着夏明曼道:“我的夫人,表妹应当唤一声表嫂。”
“什么?”夏明曼惊住了。
妾室哪能叫夫人?而且她又没有孕育子嗣,顶多当得起一声小嫂子,就无比抬举了。表哥是不是糊涂了,不懂规矩!
夏明曼憋着嘴不想说,但是薄时行的视线凉飕飕落在她身上,来自上位者习惯性投射的压迫力。她顶不住,颇为不情不愿地开口叫人:"表嫂……"
旁边的夏明纯,倒不需要人催,自己跟着喊了一声:"表嫂。"
”……”汤幼宁反应慢,并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这会儿左右看看她二人,感觉一头雾水。
薄时行没再理会她们,另行点了些符合汤幼宁口味的甜食乳糕,挥退了小伙计。戏台上演的是《白蛇传》,这类妖精报恩的爱情故事,于汤幼宁而言闻所未闻。她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两耳不闻窗外事。
薄时行不爱看戏,但既然来了,便老神在在,怡然不动。
梨园里的厢房是半敞开式的,视野开阔,斜对面或者隔壁,探头可能看见彼此。
有人认出了摄政王,有心过来打声招呼,不过在门口就被苒松拦下了。只说王爷今日陪同府上女眷出现,无需见礼。
但是乐萝, 苒松可不敢拦, 湘巧溜了进去, 凑到汤幼宁耳边提一句, "娘子, 县主也来了梨园,就在外头呢。”
汤幼宁正看得入迷,回过神来,微讶,“这么巧?”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