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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太疯狂(三十三)(1 / 2)


只能说, 成也始皇, 败也始皇。

现如今这个形式, 始皇一死,民心涣散,没有一个人的威信比得过始皇,这也就意味着——天下大乱。

所谓覆巢之下, 焉有完卵,便是这个道理。

张良不懂吗?他当然懂, 所以他的脸色才会变得难看, 而他也终于明白如钟焕这般的人, 为何会选择呆在始皇身边。

哦不,与其说是呆在始皇身边, 不如说是站在百姓身边, 不偏不倚, 大公无私,不掺杂任何的国家情感和个人因素。

“吾,不如疏之矣。”是真正的心悦诚服, 张良很少佩服一个人, 钟疏之绝对算一个。

谭昭摸了摸自己脸, 总觉得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在乎这些细节:“客气客气,子房你就是太客气了。”

“良却不如疏之通透,当年家族覆灭, 国家倾颓,日夜不敢阖眼,如今十数年,早便看不透了。”这位以温润作伪装的文士,终于露出了他的私心。

仇恨种得太深,已是难以拔出,即便如张良这般多智近乎妖,也难以避免。毕竟谁也不是圣人,谁也不会无欲无求。

“试着放过自己,或许并没有那么难。”谭昭劝了两句,但他也知道没什么用,聪明人有时候比普通人更为执拗。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说罢,张良便匆匆告辞,看形容,难得的有些狼狈。

徐福的动作出乎意料地快,也不知始皇爸爸是如何想的,出海的行程顺利得让人有点儿不大敢相信,待到谭昭接到通知,各种准备工作已经完工了。

也是此时,始皇回宫后,第一次深夜传召了钟焕。

琅琊已经完全入春,草色碧绿,桃色喜人,衣衫也变得轻薄许多,谭昭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去见始皇爸爸了。

反正破罐子早已摔碎,谭昭随手行了个粗糙的礼,便听得高位上的人道:“卢方的人头呢?”

“……”这个有点儿猝不及防啊。

这一沉默,始皇立刻就明白了:“你没有杀卢方,寡人竟没想到你这般仁慈。”

系统:……仁慈?我都快不认得仁慈这两个字了,卢方听了会哭泣,好人系统听了会电击。

[你闭嘴。]

“杀了他未免太过便宜他,卢方犯下累累罪行,身背无数人命,杀了他实在过于轻饶。”

始皇忽然站了起来,一步步从上头走下来,站在与谭昭平行的位置,才开口:“你这是在影射寡人吗?”

“下官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承认?”始皇望着外头黑沉的天空,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在你眼中,寡人难道不是残暴不仁的暴君吗?”

这还真不是,谭昭并不喜欢与人谈心,特别是上位者,但莫名其妙的,老是有人找他对着星星谈理想,心里也是非常无奈了:“陛下想说什么?”

“寡人的身体,还有几年?”

作为天下之主,享受天地的恩泽,始皇或许从求仙问道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只是这位帝皇不信命,善于掌控,随后逐渐偏离轨道,只是或许……这原本就是本该有的轨迹。

这样一位英明又充满智慧的帝皇,难怪天道也怜惜,不让其落败,去做那狼狈的亡国之君了。

所谓亡秦者胡也,看似挺真,实则不然,真正能覆灭秦朝江山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社会体系还不完整,又被人这般大刀阔斧改革过,强秦的根系于始皇一人身上,六国遗民不遗余力地一年到头搞刺杀,显然也看透了这一点。

国家机器少了最主要的零件,就再也无法顺畅运行了。

“……我怕我说了,又被雷劈。”谭昭难得欲言又止。

系统:哈哈哈哈,过于真实了。

始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好一会儿才将将止住道:“你还会怕这个?”

“自然,天打雷劈,没有人会不怕的。”即便他每次都被天雷追着劈,能少一次是一次啊,“毕竟这真话说多了得罪老天爷,影响下辈子投胎的。”

系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狂笑:哈哈哈哈,投胎?你认真的吗?

[超认真的呢。]

天上的天雷,显然已经跃跃欲试了,这会儿在琅琊行宫,这雷要是下来,明天就能有无数的人造谣暴秦药丸。

始皇自然不会逼问,又或许他早已得到了答案,只是再次确认了一遍而已。

“真要出海?”

“去吧。若你能回来,寡人便允你辞官。”

谭昭觉得自己听到了几个巨型fg的声音,总觉得这破官可能是辞不掉了。当然,他可以选择今晚连夜离开琅琊,反正天高海阔,以他的本事哪里去不得。

但临阵脱逃,就没什么意思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东海,他是去定了。

当初喊着不要不要的是他,如今死活要去的也是他,谭昭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完好无损的嘛。

嗯,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二日,渡口,海船就绪。

宝船出乎意料的大,大概是谭昭那番童男童女论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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