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肉酱,用油纸垫着让她捧着吃。
王林刚调回来,对津卫的路程不熟,傅栩迅速地吃了早饭,接了王林手里的车,将他赶到后面跟傅慧坐在了一起。
趁着大雪刚下不久,路上还没有结冰,傅栩踩着油门在国道上飙了起来。
……
放下气象台的电话,赵易恍惚地推开书房的门,站了片刻,才有种真实感,找了十余年的‘灯笼果’——找到了,父亲有救了!
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滑了下来。
方婷听到楼下的动静,知道丈夫回来了,硬撑着爬了起来,“李姨,”她打量了圈大厅各处,“赵易呢?”
李姨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朝书房的方向指了指,小声:“刚接了傅栩的电话,我看表情有些不对。”
傅栩打电话能有什么事,不外乎是为了他父亲傅子羡求情走关系。
想到傅子羡现在的情况,方婷抿着唇有些不悦,“老爷子躺在医院里就这几天的事了,谁还有心情管他父亲如何?”是,傅子羡是公公一手提上来的手下,他出事了,自家本应该救,问题是公公已处在病危,一旦他没了,谁还有精力去趟傅家那滩浑水。
“叩叩,”方婷敲了敲书房的门,轻声道:“赵易,李姨做了早饭,你出来吃点东西吧。”
等了会不见回声,方婷抬腕看了看表,“宋老和小禹乘坐的火车,九点到站,你不准备去接吗?”
赵易摸了把脸,长长地吐了口浊气,打开门走了出来,“婷婷,我要回医院一趟,宋老和小禹那里你去接;李姨,傅栩回来要在家里住几天,你收拾间客房给他。”他回来急着接电话,身上的大衣没脱,交待完事,抓起丢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便出了门。
李姨觑了眼方婷紧绷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婷婷,房间收拾吗?”
方婷咬着唇闭了闭眼,忍耐道:“收拾吧。”
说罢,方婷拿起家里的电话,打到了宋家。
赵易开着吉普车到了军医院,甩上车门便急急地跑上楼闯进了关维的办公室,“关伯父!”
关维放下手里的病例,见赵易飞快地关上门,站在面前,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不免挑了挑眉,“我刚从你父亲的病房里出来,老首长还能撑两天。”没有‘灯笼果’配药,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找……找到‘灯笼果’了。”
关维愣了会儿,掏了掏耳朵,“你说啥?我好像没听清。”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找到‘灯笼果’了,小栩找到‘灯笼果’了。”
关维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道:“当真!”
赵易疯狂地点头。
右拳一把砸进左手心,关维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好!”
“东西呢,现在在哪?”
“已在津卫回来的路上。”
关维大步走到窗前,拔开插销,推开了玻璃窗,风卷着雪花立即扑面而来,“津卫那边是不是也在下雪?”
“是,”赵易道:“凌晨四点开始下的,至今没停。火车晚点,我就近派了辆车。气象台那边说,上午11点多至下午1点之间,有一个多小时的停雪期,我准备申调军用飞机。”
关维点点头,郑重道:“要快!”
‘灯笼果’带回来后,不能直接服用,还要与‘不死草’‘人参’等药,一齐配制成丸,而这个配药时间,最少也要五个小时。
与之同时,放下电话的杜若,催促丈夫道:“别看了,快点吃饭吧。”
宋长期放下报纸,一边往餐桌走,一边问道:“谁的电话?”
“方婷打来的,问我们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火车站接老爷子。”
“嗯,”宋长期端起碗喝了口汤,拿起馒头就着桌上的一份辣白菜吃了起来,“傅慧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杜若夹菜的手停了那么一秒,随之若无其事道:“天冷,孩子还小,让她跟爹住在一起不好吗?”
宋长期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摇了摇头,“不行。启海打电话你没听吗,小家伙一个人住习惯了。”话落方似察觉出妻子的神色不对,“咋了?被褥不够,还是什么?”家里的事,他很少管,还真不知道被子够不够,烧炉子的炭多不多?
“不是。”杜若夹了筷子鸡蛋,放进宋长期碗里,柔声道:“这不文昊快回来了,我想着叫娟子过来住几天,让他们俩培养培养感情……”
“啪!”宋长期一口将馒头塞进嘴里,撂了筷子,一张脸冷得出奇,“杜若,他们打结婚报告了吗?”
“这……这不是你一直说,没时间,晚点办吗?”要不然,说不定今年她都抱上孙子了。
杜若的辩白宋长期根本就没入耳,“既没有结婚,住进来算怎么回事,你不怕别人嚼舌根,我还嫌有伤风化呢。”
“老宋,”杜若都要被丈夫的无赖行径,气笑了,“我嫁给你二十多年,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好面儿呢。说这么多,不就气我没把傅慧放在心里当成亲侄女看吗?”
“你也不看看,六岁,才六岁的孩子,折腾的这叫什么事儿?”为了沿途找她,丈夫连给儿子铺路的人情都搭进去了,叫谁,谁能心里没点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