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灏在家里头的时候撒泼打滚的要糖吃, 到了外头却乖巧懂事的很,依偎在赵九福的怀中并不吵闹,偷偷看了一会儿那些读书的人,附在赵九福耳边低声问道:“爹, 以后我就是来这儿跟大家伙儿一起玩儿吗?”
赵九福伸手捏了一下乖儿子的鼻尖儿, 笑着说道:“不是玩儿, 是来读书, 到时候你若是不乖的话, 先生可是会打你手心的。”
在家里头的时候, 赵九福自认不是严父, 严玉华虽然对儿子要求严格, 但实际上也疼爱的很,更别提卢嬷嬷和兰心这些人了, 所以他可是私底下嘱咐过先生一定要严厉的。
赵顺灏把自己的小手藏在了身后, 但听着里头读书的声音, 还是说道:“这些我也会。”
他刚刚满三岁的时候, 严玉华就带着孩子开始启蒙了, 赵九福对此也支持的很,偶尔有空的时候也会亲自带着孩子读书,所以这基础比琼州府普通人家的孩子自然好很多。
对于这一点赵九福倒是不担心, 笑着说道:“到时候先生会考试, 看你学会了多少,再安排到对应的班里头,现在你跟爹进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学的。”
说完这话, 赵九福就把孩子放了下来走了进去,学堂里头的孩子和先生都注意到他的出现,不过读书的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倒是更加整齐了。
一般情况下,不管是老百姓还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对于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肯定是有畏惧感的,但赵九福不同,他办了学堂之后不但大力支持,还时常亲自过来授课,有时候严玉华都要抱怨一句,觉得他在学堂上花费的心思比对亲儿子还多。
几年下来,学堂里头的师生们都习惯了这位赵大人时常出现了,不但不会惊慌失措,反倒是一个个努力表现,力求让这位大人看见自己出色的一面。
这一日也是如此,赵九福并未直接打扰师生们的教学活动,反倒是等了一会儿,轮到自己上课的时候才进去,并且将自家亲儿子塞到了最后头的椅子上。
赵九福原本就是经历过演讲轰炸的人,这些年做官做顺堂了,站着给孩子们讲课自然轻而易举,他的思维并不固化,上课的时候反倒是比那些学堂的老师们还要风趣幽默。
赵顺灏就乖乖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亲爹讲课,其实赵九福引经据典的,他并不一定能听懂,但这也不妨碍这孩子对亲爹产生巨大的崇拜和尊敬。
赵九福今日讲授的是《论语》之中的一部分,他针对的学生也并不是启蒙那些,而是年长了不少,里头还有两个已经考中了童生的。
讲完之后,赵九福也没有直接离开,反倒是开口问道:“有没有听不明白的地方?”
学生们一听,十分自然的将自己准备好的问题提出来,他们的问题千奇百怪,有一些跟课程无关,甚至还有跟读书也无关的,但赵九福并不责骂他们,反倒是一一耐心解答,一堂课上完之后,反倒是又要用一堂课来解答问题。
等赵九福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带着赵顺灏与几位先生打过招呼离开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学堂里头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
赵顺灏又一次搂着亲爹的脖子,带着几分期待问道:“爹,我来这里读书的话,也是您来教我吗,我喜欢听你讲课。”
赵九福哈哈一笑,解释道:“我可没功夫天天在这边教书,偶尔来一次也是教那些高年级的,所以灏儿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晋升到高年级。”
分班制其实一直存在,赵九福当年在戴河镇胡秀才那边读书的时候,其实也是分班制,不过没有现在琼州府学的分班这般细致科学而已。
赵顺灏听了这话有些失望,但还是给自己打气:“灏儿很聪明,一定能早早的晋升的。”
赵九福哈哈一笑,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叭叭在他脸上亲了两口,这才说道:“好,那爹等着,平日里你读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尽可以来问我。”
不得不说,在古代赵九福与赵顺灏这般亲密的父子关系是极少的,就算当年赵九福备受老赵头宠爱,但父子俩也有一定的距离感在,不会这般亲密无间。
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到家中,严玉华瞧着他们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怎么一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天也不热,怎么弄得满身大汗。”
赵九福其实没出什么汗,他身体好,平日的运动量也大,所以不那么容易出汗,不过赵顺灏确实是满头大汗,身上的单衫都湿透了,看着小孩儿被抓着梳洗可怜兮兮的样子,赵九福不得不解释:“方才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在玩蹴鞠,我就带着孩子下场完了两把。”
严玉华原本怀着孕脾气就大,听见这话忍不住连夫君一块儿埋怨了,说道:“这天都黑了,夫君不早早的带着孩子回来,反倒是带着他在外头瞎玩,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赵九福倒是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男孩子吗,多动动才更好,咱们家也没有适龄的孩子跟他一块儿玩耍,这不就得靠我带着一起玩?”
严玉华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给了赵九福一拳头,结果人家一点不当一回事儿,反倒是拿着她的拳头亲了一口,也不顾旁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