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想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倪胭忽然轻笑了一声,她垂下眼睛,眼泪不经意间从她的眼角滚落,划过她的脸颊。
高子旭的视线追随着她的眼泪,望着眼前的倪胭,高子旭好像出现了幻觉,眼前又浮现了那一日在花店里罗嫣然满脸挂满泪水,忽然笑出来的模样。楚楚动人,又惹人怜惜。
大概,有些伤害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去的。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抱住她,告诉她他心里其实还有她。他应该告诉她的,交往的那几年,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高傲不可攀的女神,他能成为她的男朋友是一件让他夜里窃喜的事情。
他应该告诉她的,告诉她他只是一直气愤,觉得自己受了骗!
现在还不晚!
“嫣然!”高子旭再一次抓住倪胭的手,这一次他死死攥住,不再给倪胭挣脱的机会。他举起另外一只手,信誓旦旦:“嫣然,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我不会爱上费舒雅那个笨女人。我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会!”
信誓旦旦的男人似乎忘了在费舒雅面前又是怎样的面孔,他又曾经是多想睡费舒雅。
“算了……”倪胭声音又低又沙哑,她垂下眼睛,全然没了往日高傲的模样,就好像已经认命了一样,不去争抢。
女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或者表达爱意时,男人可能沾沾自喜,也可能嫌恶。但是当正巧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女人,她不争不抢嘴里说着不用你管,一副看破沧海的黯然模样,就像在男人的心里给了一道重击闷棍。让男人心里又闷又痒,渴望着女人为他哭闹争抢。这种渴望让他坐立难安,甚至激发某种本能的冲动。
“不……嫣然你听我说。我以前是说过那样让你伤心的话,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你心里还有我不是吗?我们可以……”
倪胭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泪渍,她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递给高子旭一杯,淡淡地说:“陪我喝点酒吧。”
她就这样云淡风轻地打断了高子旭深情款款的告白。
高子旭只好陪着她喝酒,每当他想再开口的时候,倪胭总是将食指放在唇前,轻轻摇头,把高子旭的话堵了回去。
天亮了。
倪胭随手扯了一下调酒师的袖子,问:“小哥哥,有扎头绳吗?”
调酒师压在帽子下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扯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递给她。倪胭拢起长发,随手扎起来。
高子旭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好像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美,让他百看不倦。
倪胭手肘搭在吧台,托着腮,半眯着的眼睛带着点倦意。她望着高子旭,说:“天亮了。”
高子旭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倪胭抿起嘴角:“你该走了,今天可是你当新郎的日子。”
高子旭微微怔了一下,皱起眉。
倪胭欠身凑到高子旭面前,慢悠悠地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系好。她动作缓慢,神情专注。微微前倾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最后一颗扣子系好,她松开手退回到安全距离,恢复到冷漠高傲的神情,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从此之后,再不相见。”
高子旭心里猛地一颤。
他知道倪胭是认真的。
“能不能不要这样……”高子旭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乞求。
倪胭嘴角划过嘲讽的弧度:“我对别人的老公没有兴趣。”
不管昨夜的她多忧伤脆弱,天亮了,她又变成了那个高傲的她。
望着她那一双恢复了冷傲的灰色眼睛,高子旭挣扎半夜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站起来,站在倪胭面前,微笑着说:“我不会和费舒雅结婚。我愿意为了你舍弃费家的家业!”
倪胭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费家的家业?你问过旁边的调酒师了吗?
她面上犹豫了一下,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现在就去取消婚礼!”
第七颗星,挣扎地亮了起来。
自私的男人最容易自我感动,这最后一颗星说是为倪胭亮起来,还不如说是他肯为倪胭舍弃前程的“壮举”把他自己给感动了。
倪胭嘴角慢慢上扬,说:“好啊,我等着。”
高子旭转身就走,身姿挺拔,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举意味。
倪胭嗤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她身子向后仰,靠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她抬起头,笑着摘了费朗的帽子,毫不吝啬地夸赞:“没想到哥哥调酒的本事很厉害哦。”
费朗弯下腰去捏她的脸,问:“你还想怎么闹?”
倪胭打了个哈欠,随口说:“当然是回家睡觉呀。”
费朗挑眉,问:“不去婚礼上看热闹?”
“当然不。我的任务搞定了。剩下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她敲了敲腿,又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问:“哥哥要去婚宴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
虽然倪胭这么说,费朗还是亲自把她送回了公寓。而且他也需要冲个澡,换身衣服。当费朗洗完澡出来,倪胭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
费朗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弯下腰把她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