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季明崇又想起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两个戒指平常话不少,怎么到现在就这样安静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阮素在网购,准备给毛豆添置一些新衣服,正挑选着,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她赶忙揭掉面膜,也没顾上将脸上还残留的精华洗掉就冲了出来,果然眼动仪还在坚持不懈的发出声音,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
“在吗?”
阮素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来到病床边,看季明崇醒了还有些惊讶,“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明崇还没借助眼动仪解释,便听到刚才都没了声响的女戒指破口大骂:“狗东西太过分了!我忍不了了啊啊啊,素素好不容易敷面膜能看会儿手机轻松轻松,他又烦人!又作妖!!”
敷过面膜还没洗掉,脸上也是会有一点点痕迹的,季明崇这才明了。
“没事。”他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想了想以后,郑重其事的道了歉,“对不起。”
阮素不明所以,还是笑了笑,“没事就好。”
房间里还有着女戒指轻蔑的一声轻哼。
-
第二天,阮素跟季母换了班后,病房里来了一个人看望季明崇
。
来人是盛远的姐姐盛薇,盛薇今年年过三十,精神又干练,只不过她来得不太凑巧,季明崇才睡着没多久,季母也不忍心吵醒儿子,便跟着盛薇来到病房外面小声说话。
季明崇跟盛远之所以是好友,还是因为圈子相同,盛远的家世背景也不差,祖辈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到了盛远父亲这一辈就不太行了,盛远的爸爸守不住家业,公司也在走下坡路,可盛远的爸爸子女运不错,一儿一女都是极有出息的。
盛薇是姐姐,手段能力都有,她从她爸手里接过了公司,前年,她跟有钱有势的赵家少东联姻,凭着这一桩婚事带来的利益,盛氏集团也走上了正轨越来越好。而盛远对经商没有兴趣,选择了学医,相信以他的能力,假以时日也能成为业界有名的医生。
在季家出事之时,盛薇也想帮忙,只不过当时的情况太过复杂,即便盛薇倾尽全力,恐怕也难以改变局面,更何况彼时盛薇已经是盛氏的决策人,她不可能不管公司的利益,于是能做的能帮的也有限,季母是个明白人,从来不强求别人帮忙,乃至于到现在为止,她都没低头求过人。
倒也不是她视尊严重过一切,而是,她心里非常清楚,人情是有限的,用一次就少一次,季氏落魄已经成了定局,没人能改变,又何必豁出所有的面子去求别人呢?后来儿子成了植物人,她也清楚,植物人能苏醒,靠的是奇迹,求谁都没用,这些人情她就攒着攒着,势必要等到迫不得己的时候才能去用。
她不是个无私的人,她也有私心,这些人情,要么以后留着给毛豆铺路,要么留给儿子明崇,这样也不至于她撒手后,这两个人都没人管。
盛薇心里很佩服季母,即便现在季家落魄了,她还是像从前那样。
“伯母,现在明崇醒了,您这也放心了吧?”盛薇逗趣,“我看您都年轻了好几岁呢。只怕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吧?”
季母含笑点头。
盛薇又问:“那个,您儿媳妇呢?”
“素素去上班了。”季母笑,“她在体检中心上班,下了班会过来医院,平常都是她在照顾明崇。”
盛薇也知道阮家的事。
跟阮蔓也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也不是特别好,至于阮素,那就更没有见过几面了,这会儿听到季母对阮素的评价这样高,她也不由得诧异道:“看来您很喜欢她。”
季母听了盛薇这话,也是一愣。
先前她并不喜欢阮素,现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她知道阮素是个好的,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但……她对阮素的态度已经变成了认可跟喜欢吗?
“她很好。”季母没有正面回答这句话,而是一脸怅然地说,“她是个认死理的,也是个有良心的,她啊,一直觉得自己受了季家的恩,就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平日里为我分担了不少,是个好孩子。”
盛薇并不知道真正的实情,便道:“还真是个认死理的,我之前就听说了,她是被她爸妈还有那个阮蔓逼的,其实,这阮家对她也不算太好吧,她何必这样尽心尽力,太实心眼了。阮家肯定是受了季家的恩,要报也该是她爸妈报!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她是这样的性子也好,我看她对您对毛豆,那也是没话说,不然您不会说她是个好孩子。”
季母知道盛薇是误会了。
正在她要解释的时候,盛薇的手机响了起来。
盛薇是盛氏的决策人,平常工作也很忙,挂了电话后就走了。
病房里,季明崇早就醒了,也就听到了季母跟盛薇的这一番对话。
他对阮素的了解并不多,不过随着这些话,以及戒指们说的还有她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善良到已经没了原则,似乎经常被人欺负,任人拿捏。心地好是好,就是性子太软和了,还不知道吃过多少亏。
也难怪他妈刚才提起来时,语气那样惆怅。
季明崇现在的脖子能够小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