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悠悠离开之后, 景曜才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还感受了一下自己各方面, 确定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他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东西会朝自己飞过来, 甚至还有好几个“目击证人”言辞凿凿的确定它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 碍于管悠悠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景曜当天晚上也没敢回永阳山那边,只不过这满院子的骨灰坛却不能就这么放着。
她当时走得突然,情绪有不太好,没人敢拦着,只好先暂时又把坛子给重新盖好, 但后续要怎么处理还是个问题。
不清楚经过一晚上的时间, 管悠悠的情绪有没有调整过来,但以防万一, 最后还是让景鸿卓开车去永阳山那边问一问情况。
景鸿卓到了永阳山的时候,管悠悠已经在用早餐了。
景鸿卓偷偷瞥了几眼管悠悠的脸色,还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也让他松了口气,没什么表情就说明恢复正常了, 要是和昨天离开时那样明显不快的脸色, 才更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走吧——”管悠悠刚吃完早餐, 景鸿卓还在酝酿如何开口, 就听见她突然说道。
“啊?”景鸿卓怔了一下, 换来管悠悠有些嫌弃的眼色,“事情还没处理完呢,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吧?”
“没有没有,”景鸿卓急忙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一下院子里的那些骨灰坛该如何处理,是要全部再运回到沂南祖坟那边吗?”
“昨天我离开之后,你们没自作主张的做什么吧?”
景鸿卓摇了摇头,“只是又重新把那些骨灰坛给盖了起来,其他的都没有碰。”
管悠悠才点了点头,上了车之后,景鸿卓还在脑海里不停的思考要和她找些什么样的话题来交流,这边管悠悠突然转头看向了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略显诡异的笑容,“昨天的事情,有人告诉你祖母吗?”
景鸿卓表情明显露出了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心却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我奶奶一直都喜欢花花草草,但是家里的花坛一直都是有专业人士打理的,奶奶也就是来了兴致才会过去稍稍修剪一下。”
景鸿卓刻意的解释换来管悠悠的一声轻笑,“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在解释什么?还是说你其实也在怀疑,刚刚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自我安慰?”
景鸿卓的表情更僵硬了,干巴巴的说道:“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悠悠转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前面,眼神却突然飘忽起来,语气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随便问一问,你也不要太紧张,本来没什么事,倒是先把自己给吓出病来了。”
管悠悠越是这么说,景鸿卓就越发感觉到不安。
如管悠悠说的那般,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而且还是在老太太平日里最喜欢的花坛下面,虽然老太太最近因为身体原因去了京郊的疗养院,但这件事老太太到底知不知情,她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由于有深叔的前车之鉴在,即便是生养陪伴了几十年的妻子母亲祖母,在这种时候也挡不住不断蔓延的疑心。
他们几个知道深叔一事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但是有几个却在管悠悠走之后忍不住爆发了忍耐许久的情绪,若不是老爷子强撑着一口气压了下来,昨天晚上景家就能翻了天。
但是想到老爷子回房间后吐出的那一口血,景鸿卓的心里却是忍不住泛起阵阵的心疼和愤怒,若是最后找到那个对景家下毒手之人,他定是能将那人给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听到汽车声响,景曜忍不住迈开脚步想去迎接管悠悠,但是耳边突然响起管悠悠那句不想见到他的话,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折返了回去。
“等下的事,你和她说一下情况,今天我就先不露面了。”景曜对景晖说道。
景晖笑了笑,“可是难得见到你这么听话,她说不想见你,你就真不露面了?”
“总是要分清轻重缓急。”景曜出言解释了一句,景晖脸上的笑意却是忍不住又加深了,他只好轻咳了咳,“人都到了,你赶紧过去吧。”
景晖也知道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时候,冲景曜点了点头,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刚刚见到管悠悠,还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就见她眼睛扫了一下在场的人,眉头又微微蹙起了几分,惹得其他人的心都不由提了起来。
“景曜呢?”
“你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说不想看见他嘛,他今天特意待在里面没出来。”
景晖侧了侧身,正好让管悠悠看见坐在客厅里的景曜,而景曜也正好转着头想远远看看外面的情况,没想到正好和管悠悠的眼神撞上了,愣了一下,冲她笑了笑,就要站起身往楼上走,心想着为了不让管悠悠不高兴,他还是在房间里待着比较好。
“我说昨天不想看见他,没说今天不见他。”
景晖愣了愣神,但还是说道:“好,我让他过来。”
管悠悠这边先去了花坛那里,不管景曜到底是否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总都要先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