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把那管家带到咱们家来就是为了给大丫介绍个好去处, 大丫虽然病歪歪的,但长相是真的好, 最近病了一阵,更是显得水灵了,管家还称赞说弱那啥柳啥风的,反正一听就知道是夸奖人的话!”送走了管家后,刘老六便立即上刘春秀家里报信, 不无可惜地说道, “可惜人家管家在村口遇上了刘刚家的锦哥儿,这下子人家可不就看不上咱们春秀了吗?”
“不过这锦哥儿不是都已经许了人家了吗?”刘春秀的娘邱氏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许了人家又怎么样?这可是县令公子想要的人, 谁敢拦着?别说只是订了亲, 就算是已经成了亲,那也得和离!”刘老六撇了撇嘴道, “哎, 真是可惜了那二两银子的礼钱啊!”
“这杀千刀的锦哥儿!都要嫁人了怎么还到处乱跑!真是个狐狸精,专想到处勾搭人!”邱氏只觉得到手的银子飞了,顿时气得拍桌大骂起来, 丝毫都没有想过刘锦到底愿不愿意。
在屋里躺着的刘春秀听到外面的声响,脸上浮现了阴恻恻的笑容。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都不需要她动手,刘锦就自己主动送上门了,以陈斌那好色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刘锦的。
没过几日, 就有一辆看起来颇为华贵的马车分外招摇地来到了刘家村,逢人便问刘锦家的所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村里人就都知道了有贵人来寻刘锦的事情了。
有那好事的妇人和孩童,都跟在那马车的后头,想要看看这贵人来找刘锦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此时的刘锦正在家中做饭,王氏依旧在院中绣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王氏就放下了绣活,站起身来,一边去开门,一边顺口问道,“来了,是谁啊?”
“这位嫂子,请问这里可是刘锦的家?”
“您是?”王氏疑惑地看向门口站着的中年人,她并不认得对方,而且从穿着打扮上来看此人应当是有些身份的,不知道这样的人,找她的儿子是要做什么?
“在下陈文良,乃是陈县令府上的管家。”陈文良说着微微扬了扬下巴,果不其然地从王氏的脸上看到了惊诧和惶恐的神色来。
王氏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听见当官的就腿软,虽然眼前的这位不是官,但官员府上的管家,那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不由手足无措起来,甚至都忘了要请对方进门坐坐,“陈管家,您、您好……不知道您找我们家锦哥儿有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啦!”陈文良本就抱着将事情弄得人尽皆知的想法,所以直接开口道,“我们少爷近日想要纳一位相貌出色的良妾,您的小儿子品貌绝佳,当然是不二的人选啊!”
王氏听到这里只觉得手脚发凉,自家宝贝小儿子这是让县令家给看上了呀!
“可、可是我们锦哥儿已经许了人家……”王氏呐呐地说道。
“就算成了亲也有和离的,订了亲后又退亲的人家难道还少见吗?夫人可莫要犯了糊涂。”陈文良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冷声道,“下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希望夫人能在那日之前,将麻烦的事儿都解决一下,免得还要劳烦我们少爷亲自动手。”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完,陈文良见王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便又重新换上了和蔼的表情,“那在下就不打扰夫人了,今日便先告辞了。”
直到陈家的马车离去,王氏还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倒是那些跟着来凑热闹的,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完整,顿时炸了锅一样你一眼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天啊,老刘家真是祖上烧高香了,锦哥儿这是要进县令府上了啊!还是个良妾,以后可就不再是个泥腿子了啊!”
“锦哥儿本来就不是泥腿子,人家可是读书人!”
“读书人又怎么了?这科举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你老纪家的儿子,今年都三十多了,考了十多年了,也没考上一个功名,银钱倒是不知道花了多少。还不如嫁给陈县令的公子呢,得到的好处都是切切实实的,而且做良妾不需要入奴籍,以后生了孩子,让孩子继续考功名不就是了吗?”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还有人竟跑上去恭喜起了王氏,“刚子家的,你家以后就是陈县令的亲戚了,有好处可千万别忘了咱们啊!”
王氏这会儿心里头就跟火烧似的难受,哪里听得了这种话?顿时就抄起家里的扫把,把这群长舌妇给赶走了。
“哎呀,干什么呀!刚子家的,你疯了吧?”
“滚!都给我滚!”王氏双目赤红,手中的扫把舞得虎虎生风,真是恨不得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给狠狠打死。
那些人见她实在气狠了,赶紧散开了,但嘴里还是嘀嘀咕咕个不停,“真是的,咱们农家的孩子能给县太爷的公子做良妾,那也算是有脸面的事情了,这刚子家的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好不容易把人都赶跑了,王氏回到了院子里,将大门合上,浑身的力气就和被人抽光了一般,缓缓坐在了地上,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娘……”蒋墨又不是死人,厨房离大门口就几步路,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当然是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