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心跳,不像死了,倒像陷入了沉睡。
到底怎么回事?贺槐安实在想不明白,索性坐在原地抽起了烟,打算等着等宋轻罗他们回来了再好好商量一番。
宋轻罗和林半夏终于从山上下来了。
此时两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水,看起来很是狼狈不堪,宋轻罗的状态极差,脸色过分的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他之前被鱼狠狠的撞了一下,也不知道受伤没有,林半夏有些担心他,本来想要背着他走的,却被他拒绝了。
“那东西还没有彻底封存,你最好别靠近我。”宋轻罗如是说。
林半夏道:“那东西不会对你有影响吗?”
宋轻罗说:“影响肯定是有的。”
林半夏道:“那你……”
“暂时没事。”宋轻罗轻声道,“不用担心。”
两人到了山脚处,准备往村长家里走,他们这条路,要路过溪边,往回走时,正巧碰到了昨天给他们提供信息的蒋若男。她又出来打水了,还是那身衣服,还是那两个水罐,嘴里哼着小曲儿,正认认真真的往水罐里装着水。
她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了一身泥污的林半夏和宋轻罗。
“呀,你们怎么啦?”蒋若男惊讶道,“怎么浑身都是泥水呢?”她说完这话,立马想起了什么,那灿烂的笑容不知为何淡了些许,“你们是从山上下来的?”
林半夏说:“嗯,刚下来。”
“你们居然上山了?”蒋若男歪着头,表情很天真,“还活着下来了呀。”
这话就有点奇怪了,林半夏和宋轻罗对视一眼。
“你昨天不是打了水吗?”林半夏奇怪道,“你一个人,用得了那么多水?”
“当然用得了了。”蒋若男又笑了起来,她那张清秀的脸上多了一种林半夏看不懂的表情,她说,“我家里好几口人呢,都得用水,邻居的婶婶也要水,我得把他们的水缸也灌满。”
宋轻罗和林半夏都从这灿烂的笑容里,品出了一点别的味道,两人同时没说话,看着她哼着歌儿,把水罐装满,晃晃悠悠的挑起来,打算走了。
直到她快走远了,宋轻罗才又开了口,他问了问题,声音不大,但蒋若男肯定能听到,他说:“你家还剩几个人了?”
蒋若男声音有些远,但林半夏还是听清楚了她的回答,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你们不觉得我的名字很难听吗?我其实也这么觉得。”
林半夏看着蒋若男远远的走了,他想起了见蒋若男的第一面,这个看似柔软的小姑娘,当着他的面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人头,平静的放回了棺材里。当时他只是感觉这个小姑娘胆子很大,现在看来,她身上似乎有着别的秘密。
宋轻罗说了声走了,两人才继续慢慢的往回走。
天晴了,那股子属于雨水的潮湿味道淡了许多,多了泥土和草木的芬芳,倒让人没那么讨厌了。
但是村子里依旧没什么人,四处都是一片静谧。林半夏和宋轻罗沿着小道回到了村长家里,两人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坐在堂屋里的贺槐安。
贺槐安抽着烟,表情比之前好了一些,看见了林半夏和宋轻罗后,兴奋的朝着两人招了招手:“你们终于回来了!!”
林半夏进屋后,看到了地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村长和一地的血迹,他愕然道:“出什么事了?你没有带着牟馨思的尸体走吗?”
“走不了。”贺槐安道,“那车被人砸了——”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估计就是他干的。”说着踢了村长一脚。
“他砸的?到底怎么回事?”林半夏奇道。
贺槐安便把之前发生的事和两人说了一遍,包括村长想蛊惑他喝有毒的鸡汤,包括牟馨思活了,包括被他识破之后,村长提着镰刀想要攻击他——
林半夏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原来大家遇到的事都这么刺激啊。
贺槐安说完后,见林半夏和宋轻罗的状态也不好,这才想起问他们两个遭遇了什么。
“也没什么事儿。”林半夏说,“就是和一条鱼打了一架。”
贺槐安:“……哈?”
林半夏:“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贺槐安:“???”
林半夏放弃:“算了。”
宋轻罗没什么精神,找了椅子坐在上面居然开始打瞌睡了。林半夏见他这样赶紧催着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他抬了抬眼皮,嘟囔道:“还要碰水啊。”
林半夏像哄小孩似得哄着他:“洗完就去休息吧,我和贺槐安来善后。”
宋轻罗瞥了贺槐安和地上的村长一眼,道:“好吧。”这才干脆利落的起身走了。
林半夏和宋轻罗说话时,贺槐安就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也不敢插嘴,直到宋轻罗走了,才松了口气,说:“宋先生看起来不太舒服啊。”
“嗯,淋了雨。”林半夏道,“你手机现在有信号吗?”
贺槐安这才想起来还有手机可以用,拿起来看了眼发现信号居然满格了,他惊喜道:“有信号了,有信号了!!”
林半夏松了口气,有信号就好多了,不然虽然事情已经解决,可怎么离开这里却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