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料很硬,需要极为用力,才能用人的指甲,在上面留下痕迹,林半夏沉默的站起来,重新看向了棺材里已经腐败的尸体。尸体的手指虽然已经被雨水泡的白肿,但依旧能看到明显的伤痕,他的指甲几乎全都崩裂开了,只是看一眼,便能想象出他的绝望。
“这怎么可能……”林半夏喃喃,“这棺材明明还没有钉上,他怎么会推不开?”
贺槐安听到林半夏的话,也明白了什么,他后退一步,低声道:“会不会是这里的村民有问题?”
林半夏沉默片刻,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就在林半夏正在思考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村长的声音,他用方言愤怒的吼叫着,显然对于林半夏他们自己打开棺材的行为极为不满,挥舞着拳头就要上来揍人了。
贺槐安连忙解释:“村长,你先别生气,我们是听到这棺材里有动静,才打开的。”
“棺材里有动静?!棺材里怎么会有动静!!”村长咆哮着,“你们这几个外乡人,为什么要这样亵渎死者?!他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让他们安宁吗??”
林半夏忙道:“村长,我们在棺材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村长冷冷道:“什么?”
林半夏说:“他被放进棺材的时候,还没有死啊。”
村长一愣。
“你看。”林半夏指向棺材盖上那无比明显的抓痕,“你看这抓痕,就是他留下的。”
村长朝着林半夏指的地方一看,眼神马上变了,他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哑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
林半夏和贺槐安对视一眼,他道:“其他几副棺材,要不要也打开检查一下?”
村长脸色铁青,半晌都没说话。
倒是贺槐安接了茬,道:“打开看看吧,图个安心。”
见村长没有阻拦,两人才动作起来。
林半夏和贺槐安慢慢的打开了其他几口棺材,每打开一口,村长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最后竟是如同死人一般惨白,摆在他院中的棺材,每一口的棺材盖子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显然,这三个人被放入棺材里时,都是活着的,他们躺在棺材里,无助的抓挠着头顶上的盖子,却怎么都推不开……就这样,在恐惧之中,绝望的死去了。
村长腿一软,就倒在了院子里,溅了一身污浊的泥水。林半夏见状,急忙将他扶起,顺便给贺槐安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把棺材盖子盖上。
“村长,到底怎么回事?”看村长这个反应,他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林半夏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啊,他们家的确已经死了。”村长颤声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就是个死人吗?”
林半夏小心点的把他扶到了屋子里,说:“您仔细同我说说?”
村长满脸都是汗水,他说:“这户人,是我的亲戚,村子里经常死人,大家也都习惯了,他们家前几天,男人暴死在了地里,刚办完丧事,其他几人就出事了。”他声音抖的厉害,“他们死的很蹊跷,第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一家人就全都没了气,等人发现的时候,尸首都凉了,这村子里的棺材就要不够用了,我就自作主张,先把他们几人下了棺,想着找个好日子,抬去埋了。”
林半夏道:“原来是这样……那棺材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啊。”村长说,“本来棺材是放在何家老爷子那边的,可是人太多,那边也放不下了,就想着先在我的院子里凑合几天。”他神情恍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林半夏道:“你们有没有检查过,他们是因为什么死掉的?”
村长摇摇头,苦笑道:“村子里的死因千奇百怪,很难全都找到原因,不过他们身上是没有外伤……”
林半夏陷入沉思。
那头贺槐安把棺材盖子重新盖上,满身是汗回来了,牟馨思跟在他的后面,有些魂不守舍,贺槐安见她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点冷,好像是感冒了。”牟馨思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第一天来的时候淋了点雨吧……”
贺槐安还是很关心她的,道:“那我去给你冲点药来喝吧。”
“好,麻烦你了。”她恹恹的坐在旁边,无精打采的。
村长还陷在悲痛里出不来,林半夏低声安慰着他,说这些事都只是巧合,也不能怪他。
“巧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村长麻木的说,“只是因为,我们的村子,被诅咒了。”
“可是被诅咒总要有个原因吧?”林半夏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猜想?”
村长摇摇头,没有说话。
贺槐安那边给牟馨思冲了药剂,让她喝了去睡觉,牟馨思喝了药,又说自己有点冷,想洗个热水澡。
“你去吧,有什么事就叫我。”贺槐安有点担心自己的新搭档。
牟馨思点点头。
村子里的厕所虽然有些简陋,好歹还是有热水器的,就是需要提前烧一会儿,牟馨思等水烧好了,拿了换洗的衣物,便进了淋浴间。她打开热水器,让热水浇在了她的脸上。
热腾腾的温度,驱逐了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