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结果是苏尔最终选择把小人放了出去,不过泥人远比他想象的要怂,隔着门无论如何也不进去,一不留神就用手捂住脸。
见状苏尔准备揣着它离开,纪珩摇摇头:“再等等。”
过去一会儿,小人捧着脸面朝门的方向,忽然慢腾腾放下胳膊,张嘴一吸。一口气只吞进去一半,便像醉酒似的开始晃晃悠悠,一条胳膊当场裂开。
里面的月季绅士似乎感觉到什么,脚步声渐近,苏尔在他把门打开前对纪珩挥挥手,带着小人离开。
急匆匆上楼,迈过最后一层阶梯身影刚消失在拐角处时,楼下传来开门声。
门外空无一人,月季绅士垂眸瞧着地上残留的土块,目光沉了沉。
客房里没摆放花卉,自然找不到泥土。面对只剩一条胳膊的小人,苏尔承诺:“将就一晚,明天给你重新黏。”
小人脑袋上下动了一下,似乎只要坏的不是脸,都在它的接受范围内。
方才吸一口气的好处此时显现出来,小人活动时不再那么僵硬。
苏尔躺倒在床上,不时看一眼外面的月光。脑海里小人隔门吸气的画面不断重复播放,那一幕像极了自己和电击器。
忍不住把电击器拿出来——
“难道我们才是一家三口……”苏尔面无表情:“我叫你一声爸爸你敢应么?”
爸爸。
心里默念一声。
电击器依旧是冷冰冰的电击器。
苏尔摇摇头,觉得是魔怔了下床走到窗边透气。
过了今晚,就是来这里的第三天。这次副本着实奇怪,竟然不让玩家投票选取爱情杀手,明明这才最符合恐怖游戏的精髓。
票数最多的人被鬼怪杀死,其余人战战兢兢互相防范,副本没有进行这样残酷的举措说不过去。
“除非现实比这个还要残酷……”
苏尔倒没想着直接去问纪珩索要答案,现在有老手带着该抓紧时间丰富经验才对。
月色太亮,照得人无心睡眠。眼看时间不早,苏尔准备拉窗帘入睡,一不留神胳膊肘撞到旁边的墙上,让他疼得吸了口冷气,白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此刻再次裂开。
这时候他就格外羡慕小人,用点泥就可以
做到断肢重生。
一滴血珠顺着胳膊往下淌,苏尔不知想到什么改变主意,转身开始在客房翻找,不久后发现几张落灰的纸。
刻意让鲜血滴在纸上,又蘸着写下一句话:你认为爱情杀手是谁?
一次性写了三张,风干后苏尔把其中一张放在小人的手上:“去帮我送个信,作为报酬,明天给你开个眼角。”
“可。”
苏尔一愣,没想到吸月季绅士一口居然能让它开口说话。
压下蠢蠢欲动的危险心思,苏尔仔细嘱咐一番,悄悄把小人放出门。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但足以惊醒一名玩家。
满江山小心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去观察走廊内的状况。
敲门声还在继续,这时她才注意到矮小的泥人。
夜晚来个开门杀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小人手上似乎托着一张纸,耳旁那朵月季花让人不寒而栗。
“投——票。”
沙哑的声音传来。
满江山皱了皱眉,小心翼翼侧过身,终究把门开出一条缝。
细弱的胳膊伸进来,她弯腰看到上面的血字提问,思索良久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
月季花,血字,会动的小鬼……先入为主的印象让满江山下意识就把小人当做副本安排的一环。
小人收回纸片,按照苏尔的嘱咐,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下楼梯,再从窗户重新爬回原来的房间。
苏尔故技重施,又在它手上放上一张纸,指明要送去的客房。
“纪珩……”等待的间隙,苏尔看到满江山的答案沉默了两秒,原来对方怀疑纪珩是爱情杀手。
接下来的时间,小人分别带回路全球和曲清明的答案,路全球的怀疑对象是曲清明,曲清明却是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在上面。
苏尔:“和我说一下他们填写时的表情。”
小人一动不动,这个问题对于它来说过于复杂,只能大概学了一下。
可惜终究不是人,做不出太强烈的情感变化。
苏尔也不强求,攥紧手里的纸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何必要被副本牵着鼻子走,既然游戏没有安排投票环节,他来安排一个就是。
第二天七点不到,众人避开评委,聚在一起吃早餐。
路全球有几次想
要开口说话都被苏尔刻意打断,对此路全球有些不悦,强忍了下来。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苏尔放下筷子看向月季绅士:“是不是要为我重新安排一位摄像师?”
然后又指了指纪珩,表示他也没摄像师。
要拍摄一档综艺,少不了摄像师,月季绅士神情冰冷,到底是出去安排工作人员。
确定主持人是真走到了外面,苏尔这时才偏过头问路全球:“你刚刚想说什么?”
被打岔了好几回,路全球没好气问:“大家昨晚是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