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样,带着近乎玉石的质感。
她心里痒了一下,靠近他几分,低笑道:“言和,你没听人说过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后边还有一句,”甄言和伸手去扶住她肩,略微用力,将人给推回去了,他神情恬静如初,眸子里却平添几分笑意:“——叫偷不如偷不着。”
燕琅听得失笑,伸手去握住他手,道:“你放心便是了。”
甄言和静静注视着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是储君,要言而有信。”
燕琅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甄言和听得笑了,连带着神态也愈加柔和起来,燕琅见状,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外边内侍入内回话,道是阮侍郎来了,燕琅笑着抬了抬手,那内侍便会意的走了出去,不多时,身着绯色官袍的小公子稳步入内。
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变化比燕琅还要大,身高猛长,面庞也不似当初稚嫩,原先只能说是少年,现在却是青年模样,因为兼任禁军副统领的缘故,气度较之先前更见沉稳,板着脸的时候,颇有些渊渟岳峙之感。
小公子进门的时候是很高兴的,进去看见里边就只有皇太女和甄言和在,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收敛起来了,敛衣行礼之后,便肃然向她回禀这个月的禁军巡防情况。
上个月女帝往御林苑去打猎,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刺客,虽然被禁军擒拿住,但终究表明御林苑管理失当和禁军的巡查有所疏漏,也是因为这关系,今日小公子前来回禀,燕琅免不得要多问几句。
一来二去的就是两刻钟功夫,燕琅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公子还站着呢,她歉然一笑,道:“坐吧,我方才出神,也没注意到……”
小公子看一眼不远处的凳子,走过去坐下了,然后他抿了抿嘴,说:“听说殿下要大婚了?臣还没有来得及恭喜您。”
他在东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甄言和不对付更是打一开始就有的,燕琅要是看不出他是酸了,那才奇怪呢。
这会儿听小公子这么问,她也不戳他心窝子,笑吟吟的看过去,轻轻说了声:“同喜同喜。”
甄言和那儿身份未明,鸾台尚书们却是正大光明选秀进宫的,皇太女大婚了,他们的身份基本上也就落到实处去了。
小公子听出她话中未尽之意,脸上不禁一热,强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唇角却慢慢的翘了起来。
有些得意的看了甄言和一眼,他想刺激一下这个竞争对手,甄言和注意到了,却也只是报以一笑,既温和又无害的样子,轻轻说了句:“阮侍郎,恭喜。”
他表现的这么云淡风轻,小公子心里边儿的欢喜立即就打了个折扣,心里边儿也开始犯嘀咕:难道是殿下额外许诺了他些什么?
这事儿可说不准!
她心里花着呢!
燕琅正在翻面前奏疏,也没注意两个男人的眼神官司,正好吏部侍郎来送去年的管理考核文书,她也就顺理成章的将他们俩一道请了出去。
女帝复国之后最盛大的仪典有两次,一是女帝的登基大典,二是蒋家人尽数伏诛之后的太庙祭祖,第三便是即将开始筹办的储君大婚了。
这些年过去,女帝将皇位坐的稳稳当当,几次打退边疆来敌,民生政务也处置的极为妥当,皇太女也是聪敏睿达、可托江山之人,只要不出意外,大荣再繁盛个一百年是没问题的。
也是因这缘故,朝野、民间对于女主称帝的事情便不似先前抵触,礼部与尚宫局商议过后,便决定将此次婚仪办的隆重些,一是为了展示威仪,二来也是向前来观礼的四方使臣表明大荣的底气。
礼部尚书把这事儿说了,女帝是赞同的,只是如此一来,燕琅跟霍润这对新人便要受罪了。
从宫中迎亲到拜谒太庙,期间要换几次衣袍,更不必说中途种种繁琐礼节,好在那时候是八月,天气不似六七月那般炎热,否则几重衣衫加身,大太阳底下走上几个时辰,只怕会当场热晕过去。
时下男女成婚之后并不用盖头,只以团扇掩面,然而婚仪以皇太女为主,太女夫为辅,那金柄玉扇便有些多余了,礼部稍微一琢磨,便将这一环节去了,届时夫妻二人大方展露面容便可,无需计较太多的繁文缛节。
尚宫局的人专门去量体裁衣,又专门定制了当日所需的环佩首饰,又令人去准备大婚时须得用到的一干制物,等到大婚这日,天还不亮,东宫便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
廊下悬挂着红色灯笼,各处搭着的是绸缎结成的彩花,宫人内侍换了簇新的宫装,脸上带着笑意迎来送往。
燕琅叫宫人侍奉着更衣梳妆,钗环齐佩之后注视着镜子里的人影,不禁从清晨的恍惚中生出了几分真实的顿悟。
她是真的要成婚了。
不是嫁,而是以储君的身份,娶她人生中的第一个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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