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谁亲谁已经并不重要,事情就摆在那儿,他们的关系也摆在那儿。
以这样的方式被看到,于谁来说都是措手不及的。
她更在意的,是别人怎么看。
书房里茶具被摔了个稀巴烂,碎片分散在地板四处,那声巨响几乎隔壁人家都听得到。
一个破碎的杯柄就躺在谢朝言脚边。
他说喜欢苏暮,谢大一下子就恼火了,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气大。
恨不得去抓着对方衣领,把这些话给他逼回去。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个十来岁,他以前看着到大的弟弟,就是没想过这样的事怎么会出在他老谢家身上。
谢大抬手指着对方:“你再说一遍。”
“大哥。”谢朝言叫他:“这些话我不说第二遍,你们都知道就行,再说一遍,你听着也不怎么舒服。”
对方真的上前去狠狠抓住他衣领,谢朝言眼神都没什么变化,直直地盯着他。
“你现在就是这个态度来跟我说这件事?”
“迟早会知道,所以,我本来也没想隐瞒。”
“我谢家教你做人,就是教你去做这种混账事?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谢大气得不成样子。
谢朝言没有一丝后悔的神色。
他盯着眼前的人,很久没说话。
他慢慢松了手,坐了回去。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平了下去,变为一声不吭的沉默,这样的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生气有什么用,能改变吗。
地上的是套上万的茶具,两年前他买给老爷子的,老爷子珍惜着一直不怎么用,就这样被他砸了。
可谢朝言依然不改口。
他清楚对方性格,知道他看上去随和好说话,其实性子很孤僻,这些年也没听他说过喜欢谁,这还是头一次。
唯一的一次,对象却是最不该的那个。
谢朝言是他们这些做哥哥姐姐从小带到大的,他在这个行业成就优异,他们觉得骄傲,他当年受伤,他们也跟着心疼。
可谢家也有原则,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谢大说:“阿予和暮暮分手了,我们确实是不知道,他们没提过,这些天我们也没往心里去,可这
也不是你能这样做的理由。”
“你也算是看着谢予长大的,今天但凡他们没什么关系,是个其他的女孩,不管是谁,我们也不是不能同意,可苏暮不一样,唯独她不行,不说她以前和谢予在一起过所有人都知道,她一个女孩,你再跟她在一起,以后要别人怎么看她?”
听了这话,谢朝言的神色有几分变化。
他垂着眼,嗯了声:“我知道。”
“是谁开始的。”
刚刚看着是苏暮亲的他,其实谢大当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点异议。
谢朝言很直接地回:“是我。”
他这样的态度,谢大越看越气,越看越恨铁不成钢。
“不是没有介绍过人,怎么,你都不要,唯独喜欢她!苏暮是谁,她是老苏家的独苗,老苏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只疼她一个!”
他气极了,抬手指着:“我跟苏家这么久的关系,我说了暮暮来北京上学我们做长辈的要照顾好她,我谢家的人都在这边,结果呢,就这样照顾?到时候你要我怎么给他们家交代?!”
“大哥,我会去解决,也会负这个责任。”
“你准备怎么解决,以后还想真去她苏家提亲不成,你倒是敢!”
说到这,谢大不想跟他再多费什么口舌。
这事他能气一天。
说得口干,他喝完手边的茶,又把茶杯重重放回桌上:“我们不同意,你跟她断了,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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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在外边坐了很久,直到外边天际由昏黄变为彻底的黑,也没怎么动过,更没说话。
就听着里间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听得不真切。
期间谢吟坐在她桌子旁边,也没去打扰,端了盘瓜子上来,见苏暮不吃,她倒是在那磕了起来,也顺带时不时瞧着小姑娘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在意书房里动静的。
她看出来了,她是真担心老三,怕他受了什么训。
谢吟问:“你跟谢予分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她突然说话,苏暮的注意力移了过去。
她嗯了声:“您怎么知道的?”
“看得出来,那小子最近是有点奇怪,一点留恋都没有就走了,也没怎么提过你,现在回想起来谁感觉不到。”
“是,之前提了分手。
”
“谈了那么久,说分就分啊。”
“也不是突然决定的,有很多事吧。”
谢吟继续抓了把瓜子放手里磕。
感情这事也挺复杂的,没有谁能完全妥善地处理好,更何况现在苏暮和谢朝言都这么明显了,她跟谢予之间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之前有人跟她提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对方很好笑,什么玩笑都能开到她家人身上,可后来她确实察觉出苏暮和谢予跟以往的不同,仔细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