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工作太忙,”夏栀殷勤地给温晴夹菜,“怎么不见圣熙?”
一提起这个,温晴就一肚子火,“当什么练习生去了,你和圣熙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个非要读法学,另一个一心想着当偶像,怎么都不向你们大哥学学?”
夏栀笑意盈盈,毫不在意,“这样多好,你们没有子女争家产的烦恼。”
“我倒希望你们能争家产,总比现在让我省心。”
后面温晴还在碎碎念些什么,夏栀“嗯嗯啊啊”敷衍地应付着,眯着眼睛吃饭。
她这段时间真的太忙碌了。大约半年前,她的师父江时墨与前律所的其他合伙人因理念不合而彻底闹翻,遂出来自立门户,夏栀自然而然地跟随着辞职,因为执业已满三年,便也出资成为新律所的合伙人。
自身的能力以及江时墨名气的加持,她在津城已有一定的名声,而这段时间案件累积,且大多都是疑难大案,费了不少时间精力。
这会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闭着眼睛都能睡着,自然没去留意温晴在和她讲些什么。
晚餐还没结束,夏栀实在是太累了,提前离开餐桌上楼休息,走上旋转楼梯的时候,依稀想起刚刚母亲好像是在和她说……相亲?
而且她好像还答应了?
夏栀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难道自己已经累到产生幻听了吗?
不宜多想,夏栀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脱了鞋子就往被子里钻,疲惫席卷而来,很快便陷入深度睡眠中,就连女佣来敲门的声音都
没有听见。
-
夏栀是被手机的提醒音惊醒的。
这铃声太熟悉了,是她给周廷深专门设定的,很少响过,却烂熟于心。
她几乎是一秒清醒,接起电话,“廷深?”
“夏夏,”周廷深清冷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直击夏栀的心脏,“我喝酒了,林穆今天出差,你可以来接我吗?”
她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久违的,低哑的磁性。
她几乎没有犹豫,“可以呀,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不急,”他低缓地笑,报出地址,“你慢慢来。”
夏栀迅速起身,简单地化了个淡妆,换上一套素雅的连衣裙,急匆匆地往楼下走。
走到二楼时,听到二楼的大厅传来愉快的交谈声。
莫非有客人?
夏栀缓步朝大厅走去,第一眼便见夏则言正和一名男子在交谈,后脑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只能依稀看到修长挺拔的身形。
温晴见到她,连忙招呼她过去,“刚刚去敲门你都没回应,快来跟你蒋阿姨问好。”
大概是母亲的客人,自己是失礼了,夏栀反应很快,微笑着走近,歉意满满地说:“抱歉,这段时间工作忙,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没事,夏栀果然跟照片里一样漂亮呢,”蒋阿姨眉眼满是惊喜,热情地拉住她的手,“这是我儿子,郁修竹,你们俩差不多年纪,不妨互相认识一下。”
“谢谢阿姨夸奖。”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夏栀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抬头,对上对面男人的眼睛。
恍若惊鸿。
夏家基因本来就好,无论是夏则言亦或是夏圣熙,皮相都是一等一的出色,而周廷深也是远近有名的美男子,夏栀看多了便习惯了,以为自己对皮相好的男人早就免疫了。
可这次她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因为对面的那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四目相对,就见男人骨相线条流畅,鼻梁高挺,狭长的眼睛浓稠似墨,虽是坐着,手工裁剪的西服格外修身,身材比例极好,此时他薄唇微扬,声线磁性,不急不缓,“你好,我叫郁修竹。”
夏栀收回视线,浅浅地回以一笑,“我叫夏栀。”
也只是一刹那的惊艳
,很快也就消散了,夏栀想先行离开,可又觉得失礼,只能拿出手机微信周廷深:【家里来客人了,一时走不开,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周廷深很快回复:【没关系,我这边也还没有结束。】
夏栀稍稍放了心,用手机吩咐厨师做了一碗醒酒汤,收起手机跟他们交谈,只是时不时会打开屏幕看一下时间。
男人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她,所以这些小举动自然而然地落在郁修竹的眼里,他喉结上下滚动,“夏栀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闻言,夏栀不好意思地笑笑,“工作上的事,我现在得出去一趟。”
蒋仪琼一听,忙说:“那你赶紧去忙你的吧,不用刻意留下来陪我们。”
夏栀一听,不顾温晴警告的眼神,起身道歉:“抱歉,蒋阿姨,郁先生,我还有工作要忙,得先离开了。”
在座的人都在看她,所以没有人留意到,郁修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苦笑了一下,紧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泛白。
夏则言扫了一眼身旁的郁修竹,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晦暗不明。
夏栀急匆匆地离开,身后温晴还在和蒋仪琼谴责她:“这孩子,就只知道工作,你们千万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