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干净,但路边的水渠里都是污水。
商人被污水漫过小腿,冻得发抖,这下不敢再说话了。
后面的守卫也不管不顾的把人往后推,说:“昭乐郡主即将回城,郡主不喜欢百姓凑太近了,不然会惊扰马架。各位担待些,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然事办不好,他也得丢饭碗。
他们这些守卫其实最不喜欢见那些达官贵人。
京都里面贵人如云,他们在同等阶层的圈子中彰显不出来‘贵’,就喜欢在老百姓面前逞威风。
那位昭乐郡主更是其中之最。
别的达官贵人要进城,百姓们往后退一退,他们的马车能进去就成。
更有一些高官重臣,在事情不紧急的情况下,就跟在百姓后头排队。
只有昭乐郡主,觉得百姓们身上都有臭味,离得近了她嫌弃弄脏自己马车,便让人退后到水渠中。
还说这样叫‘臭味相投’。
守卫们都怕了昭乐郡主,但他们也没办法。
他们得将道路留出能过两辆四驾马车都不止的宽度,不断的让百姓一退再退。
为了几文钱就卖力气的庄稼汉没得选,也不敢向前面那人一样出声嘟囔。
只能默默忍了,自觉的往后退入沟渠。
然而想象中的寒冷并没有袭来,他们一脚踩下去,感觉那水渠好像冻得跟冰一样坚硬,站上去宛如站在平地上。
最开始被挤下去的那位商人终于知道怕了,瑟瑟缩缩的昂头看着那拎着鞭子的人。
拿鞭子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一甩,鞭子便缠住富商脖子,看样子要继续教训他。
富商感觉自己正一寸寸被拉离地面,他双手扒拉着脖子间的鞭子,磕磕绊绊道:“大人,小人就是井里的蛤\蟆,没见过多大天,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富商富贵了大半辈子,在自己本地,就连州官都对他和颜悦色。本以为自己在京都也算个人物,哪想到刚来第一天就吃了瘪。
不过他能屈能伸,求饶的话连着串得往外说。
他脖子被勒的死紧,感觉吐气都艰难起来。
一瞬间,他感觉阎王在让自己滚下去了。
然而还不等他彻底被吓破胆,缠绕在他脖颈间的鞭子突然松了,他瘫倒在地上。
巨大的惊吓折磨着他,让他无暇想到刚刚还砭骨寒冷的水沟怎么突然就不冷了。
旁边的侍从则眼睁睁看到那水渠冻结了起来,还有他家老爷身上的衣服一瞬间就被吹干、吹净了。
他们连忙要拉富商上来,不断喊他:“老爷、老爷……”
富商趴在地上咳嗽,他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而旁边那骑着大马的男人则因为这诡异的一幕害怕的想要后退。
他吃惊地发现,自己压根就动不了了。
倏然间,骑马男人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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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百姓们没看到这一幕,纷纷纳闷这个天怎么还会有水结冰。
而一位少年则惊讶不已,说:“师父,你什么时候修炼出这招了?!太厉害了。”
中年男人则因为震惊,没来得及捂住他徒弟的嘴。
眼看着周围百姓要用钦佩又崇敬的目光看他,忙道:“没有的事,不是我做的,我就一普通人!这位是我儿,脑子不好使,哎,我们千里迢迢来京都给他求名医看脑子。”
百姓们:“……”
他徒弟:“……”
中年男人原本想的是,如果守卫要推搡他们下臭水沟,他就用灵力裹住自己和徒弟的腿。这样他们虽然站在水沟里,但却不会沾上秽物。
少年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一脸幽怨的凑在师父耳边说:“难道是那位姑娘做的?”
中年男人现在并不想搭理徒弟,但他徒弟仗着个子比他高,就一直凑在他耳边说话。
他被烦得没办法,只能说:“我怎么知道?我区区一个踏仙途三十年修为的散修。”
他们旁边同样站了一个魁梧的汉子。
那汉子跟少年一样,还没踏仙途。
不过修行之人耳目都会比常人聪颖一点,他比少年还要幽怨,说:“区区,踏仙途。”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踏仙途三个字居然会跟区区用在一起。
中年男人:“……”
不过这么一打岔,他们三个倒是熟悉了起来。
不多时,马车的轱辘声传来,守卫忙打开大门。
众人只见一位穿着藕荷色裙装的姑娘撩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怎么回事,我没让人前来开道。”
百姓们错愕不已,有人小声说:“这不是昭乐郡主,是昭蓉郡主。”
果然,后面再次传来车架的响声。
昭蓉看着昭乐的木牌,不愿在大庭广众下争辩,于是快速进了城。
进去后,她问身边的侍女:“横在城门口的那个不是昭乐的近卫么,怎么那副姿态?”
“不知道,郡主,近日陛下宴请八方仙人,说要给您和昭乐郡主测仙缘,咱们还是好好准备,多背写书,在陛下面前也能答出一二来。”
昭蓉不喜欢这些,仍然说着刚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