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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原路下山,还没到山脚下,就隐隐约约听到流水声都掩盖不住的嘈杂。
走近一看,那位单佑道长还在水中。
不过这次他不是被困于此,而是在水下不断的挖东西。
掌门人有些奇怪,他把可宋交给离得最近的一位弟子,下了水去拍拍单佑的肩膀。
顺着他挖的地方往下看,询问:“挖什么?”
单佑老爷子不喜欢自己忙的时候被打扰,怒道:“我不是说过了?做一个坚固点的阵法,掌门如果带着可宋往外逃,后面有山神在追的话,咱们带着掌门通过阵法回门派。这种基础阵法最为稳固,想要破坏还得花点时间。”
单佑只觉得说话时候,旁边原本还挺喧闹的环境彻底静下来。
那些在观摩、讨论的弟子们突然一言不发,安静的只剩下流水声陪着他。
短暂的呆楞过后,单佑惊愕道:“掌门!你、你活着出来了?!”
掌门大为感动,忽视掉单佑后半句,他说:“你居然想得如此周到!”
单佑道长惭愧:“……这才挖了一半。”说着,他赶紧往岸边看,周围弟子们一个个还处于震撼状态中没回过神来。
而苏苒之和秦无已经并肩走远了。
朝阳将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
单佑赶紧从水中跳出来,对着苏苒之和秦无的方向遥遥鞠躬:“多谢仙长们点醒在下,以后定不再犯。”
单佑弯着腰,能看到苏苒之在地上影子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意思是不必放在心上。
纵然苏苒之洒脱到不在意,单佑还是等她和秦无的影子消失在视野中,才直起身来。
挺起腰杆儿后,单佑发现旁边的掌门人居然也作着揖。
旁边一众弟子见掌门和长老都对那两个年轻人尊敬又加,自己也赶紧弯腰鞠躬。
一位相貌最年轻的弟子突然灵光一闪,心道:“这背影,不是两年多前在长川府看到的那两位吗?果然是真正的仙长!”
远处有起早放羊、放牛的孩童,这一幕给他们单调的生活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着急的往家里跑,想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娘。
自此,云水镇附近的村庄渐渐流传起新的‘神话’来。
“起早的话,远远的往石山那边看,指不定能看到神仙呢!”
“那个仙道门派的人就看到神仙了。”
村头歇息的老人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缅怀以往的事情。
“那山上应该是真有神仙的,我家婆婆年纪大了后,总是念叨她阿姐。说某天阿姐上山给爹爹采药,就再也没回来啊。”
“啊,阿娘,山上有狼吧?”
“这我不知道,但是十年前婆婆走的时候,她笑着说‘阿姐,你来接我了’。”
“啊,然后呢?”
说话的女人年纪也不小了,头发都白了一半,嘴巴里牙齿快掉没了,面对村里新媳妇的提问,格外慈祥和耐心。
她说:“大概是婆婆走了三年后,托梦说她要投胎了,照顾不了阿姐了。阿姐因为被山中神仙所救,以身相许,不打算投胎。婆婆让我们每年多给她阿姐烧些纸钱,上柱香。”
“那香呢?”
“还在供桌上呐。咱们烧香给神仙的媳妇儿,保佑咱家岁岁平安啊。”
有小孩子发出疑问:“可是,道长们朝向的不是山,是云水镇那边啊。”
其他孩子们童言无忌:“神仙搬去云水镇住了!”
“我长大了也要在云水镇立业,过去住!”
老婆婆无奈的看着孩子们,小声说:“可能是看错了……”
不过,孩子们对未来有想法是很好的,她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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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之和秦无到家的时候,李老爷子正抱了马草准备喂追雪。
见到苏苒之和秦无后,李老爷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岭南影那门派几乎全部弟子都出来了,好像是山里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老爷子挂念了,山中事情颇有些复杂。”
李老爷子将马草放下,道:“可不是么,前几日我还看到有龙和凤都进去了。”
苏苒之:“……?”
她反应很快,问:“那条龙脖子处是不是有道伤口?”
难怪她当时下山时感觉好像有什么没处理完,苏苒之下意识觉得是因为自己还没揍山神一顿。
现在想来,这种冥冥中的感觉,更应该是因为那条龙她和秦无都见过。
李老爷子毫不意外,道:“是啊,仙长们见他们了?”
他笑得满脸褶子,唠家常一般道,“这是我见过的第二条龙了。”
龙作为一种异常罕见的生物,能见到都意味着吉祥。
李老爷子也不能免俗的乐呵起来。
苏苒之看向秦无,说:“敖庆是找山神来叙旧的可能性有多大?”
秦无:“……”
对于妻子的问话,他十分捧场,但还是得实事求是,说:“基本上不可能吧。”
苏苒之起身,认命的拿起钝剑。
“走,上山找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