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今侠客们请了大夫,稍后一一给你们问诊。秽气虽然可怕,但在程度较轻时,多晒太阳、喝一些汤药,便会恢复健康。”
她补充,“不用太过忧虑。”
苏苒之闭目查‘看’了一下身染秽气的百姓数量,再估摸一下用药剂量。
从她和秦无的积蓄中拿出三十两银子,交给大夫们:“灾民们的药钱我与夫君先垫付着,有劳各位大夫了。”
“不敢当不敢当,”大夫们也在唏嘘,“实不相瞒,这几位掌柜在咱们江安府还算小有名气,真没想到他们会做这等事。”
那三人在见到武道长的时候,已经心如死灰。
这会儿安静的跪在原地,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
衙役们将他们各自捆绑起来,这种用邪术害命的事情,知府大人一定会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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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长看着那些黑线,这会儿也不敢上手碰。
他用长又细的竹竿将那些带有黑气的铜板挑上来,用帕子包裹好。
“秦仙长、苏仙长,这些我先带回书院给山长净化。现在天色已晚,明日我带些好茶,亲自拜访二位,可好?”
苏苒之和秦无道:“善!”
夕阳已经快要完全落下,知府大人还在审案,暂时走不开,但也吩咐捕快们带着火把前往灾民营,将十里开外的营地照的宛若白昼。
火光让秦无脸上紧绷的线条稍显柔和,苏苒之发现他下巴上冒出了淡淡的胡茬。
可见他近几日也对请‘替’的事情稍微有所感知,心中压力不亚与她。
她主动跟秦无十指相扣,两个人掌心都是温暖的。
在这空气闷热、其实心里快要凉透的情况下,两人不约而同都成为对方的支柱,携手往客栈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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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侠客们自发的分担了衙役的任务,为他们减轻一点负担。
苏苒之则将自己想到的那则话本内容讲给秦无听。
她知道,从今往后,整个江安府的人都将知道银钱放在井水中,有黑线就是秽气的消息了。
这可能会让请‘替’这个组织伤筋动骨。
——他们不能再借人财运和身体气运了。
但她跟这些人,终究都是要会上一会的。
就看他们什么时候找上门来了。
第二日,苏苒之等来了带着好茶的武道长,却没发现其他任何觊觎的面孔。
就连当日在酒馆中叮嘱三人的男子都未曾出现。
武道长一边泡茶,一边推心置腹地说:“两年前,我曾受山长嘱托,出山抓过一位女子。她对自己陷害长川府木匠刘家的事情供认不讳,现在估计已经被送去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问斩了。”
他脸色很难看,道:“当初我见那女子孤身一人,周围百姓也说她从来不跟任何人交流,自己也没有亲眷朋友,我以为这种事情就能了结了。哪想到……哎……”
秦无喝了武道长的茶,道:“这并非前辈过错,前辈不必介怀于心。”
“我既然在春南山上修行,那这府城百姓就跟我有关,这些事都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
见他的自责和悲伤不似作假,苏苒之和秦无安慰了几句后,说起了其他事。
不然一直纠缠这个事情,容易让武道长愈发难过。
聊了一会儿后,武道长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仙长们那些水……当日我在鬼市,可以说是买椟还珠的典型了,居然以为一切都在茶叶,后来才发现,最重要的精华都是水和火。”
顿了顿,他说:“不知道老朽能不能讨些水来?”
苏苒之笑了笑:“我与夫君离开家已经有三个月,就算有储物空间,从家里打来的水也早已用完。实在抱歉。”
自从凝成九根金线,苏苒之对别人的‘感觉’可以说到了一个很精妙的程度。
比如她就是觉得淮明府河伯和城隍爷心思纯正,可以交往。
但这位武道长,倒不是说他对自己和秦无有恶意。
苏苒之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猜不透,故此,她做事也得留一手。
武道长捋了捋胡子,感慨:“时也命也,老朽于水没有缘分啊!”
他走后,整个客栈的来者们几乎都惊呆了,完全没想到春南书院的教谕居然亲自来拜访人。
而且这份姿态,完全不是长辈见晚辈,而是故友相见了吧?
这下,所有人看着苏苒之和秦无偶尔进出客栈,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
之前那位带着刀的侠客更是震撼到快要说不出话来。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兄台……不不不,仙长们,难怪你们不用去书院参加考核,原来你们是跟教谕同等的大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苒苒: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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