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了。
这位大哥说刘大善人病了好几天,偏偏是遇到他们船只那天才得了此灵药。
船家夫妇凑在一起悄悄掰着手指头算:“肯定是咱们船上的两位神仙给刘大善人的。”
不然时间哪会那么赶巧。
船家夫人说:“你之前一直在外面撑船没注意。我可看着呢,那位秦夫人,除了前几天眼睛是睁开的,后面就一直闭着眼睛……”
刚开始她只是觉得奇怪,以为夫人有什么眼疾,但也没多想。
现在仔细回忆一下,只觉得秦夫人一举一动都仿佛自带韵味。
出尘的不像是凡人。
至于那位秦相公,瞧着话不多,但也不像是普通人。
夫妻俩越想越觉得秦无和苏苒之就是神仙显灵,才能悄无声息的把火槐花送到刘大善人手边。
而且他们还特别心善的在临别前还要给自己两颗……
那边小贩逢人便说火槐花的珍贵之处,船家夫人懊悔不已。
“你当时要不拒绝的那么果断,咱们说不定就有传家宝了,拿回去给儿子吃,指不定他能考上举人呢!”
船家怕老婆,沉闷着不说话。
但他心里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占大便宜,顾好自己的小家,才能一辈子平安顺遂。
他爹当年就是因为贪图便宜,想挣大钱。
最后因为一场水灾,败光了所有家产不说,还丢了自己的命。
捞尸人把他捞上来的时候,他腰上还缠着不舍得丢弃的金条。
那会儿船家本人还小,直接从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成了讨生活的渔民。
此后,他一生都记得亲娘教的:“不要占便宜。”
就算因此他会错过许多机缘,但那也只是他心甘情愿放弃的。
当个没有野心的人挺好的。
当然,要是真的按照船家夫人的话,把火槐花给小孩子喂了,指不定会出问题。
-
苏苒之和秦无到内城口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非紧急情况不容百姓进出。
他们俩在附近找了家客栈,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好嘞,咱们客栈今儿有上等房,一百八十文一晚;中等房,一百二十文一晚。”
小二看着两人的气度和着装,就没介绍下等房。
然而苏苒之摸着怀中所剩无几的碎银,说:“一间你们这里最便宜的房。”
淮明府的物价比上河渡要高出不少,之前他和秦无在上河渡住的中等房只要五十五文,这里翻倍都不止。
现在还仅仅是在外城。
估计内城的物价可能更高。
店小二有些迟疑:“咱们客栈最便宜的房只要七十五文一晚,但那都是单人床。不过,两位如果是夫妻的话,倒也无妨。”
苏苒之:“……”
现在说换成中等房,会不会有点欲盖弥彰?
她跟秦无对视一眼,咬咬牙:“就这间吧。”
店小二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没有露出丝毫鄙夷。
他给两人登记好入住后,一边带两人上楼,一边态度一如往常的介绍:“咱们家客栈的价格绝对是整个淮明府内外城最低的,而且咱们客房也是顶顶干净的。明儿还供应早膳,我再给二位送上来。”
说着,他在二楼最靠边的房子停下来:“就是这间了,两位可以先瞧瞧,不满意咱们三楼的也空着。”
苏苒之抬步走进,才发现这房间其实不算小。
毕竟价值七十五文。
里面除了张三尺宽的单人床外,还有一个圆餐桌和两个凳子。
靠窗的地方还有一个及腰高度的案几,上面摆着简单的文房四宝。
小二说:“来咱们这儿住的老爷们基本上都是赶考的,掌柜的心善,就摆了些给大家用。但不能带走。”
他见苏苒之已经确定要住下了,继续说,“如果客官看上咱们的文房四宝,隔壁店里就有的卖,还是咱淮明府最低价。”
苏苒之:“……”不得不说,这生意头脑是真的棒。
夜间,两人洗完澡,苏苒之盘膝坐在床上数钱。
“咱们原本把所有碎银和铜板加起来,不过四百多文而已。现在除去最开始的买饼子、住店、坐船等,现在只剩下两百一十二文。”
仔细算算,三天都要住不起了。
苏苒之说:“不过咱们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咱们省着点花,这些钱应该可以支撑到我们找到那个寒潭。再不济,沿途我还能街头卖艺舞剑赚钱呢!咱们一定会有饭吃。”
秦无:“……”
秦无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打下一道阴影,吹灭了烛火,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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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大早退房进内城,店小二有些不可思议:“两位不续住吗?咱们家没多收你们钱。。”
“我们还要赶路,多谢小哥。”
“客气客气,祝两位一路顺风。下回来淮明还记得住我们家啊。”
两人昨晚已经问过小二城隍庙的方位,进城后直接往过走。
“真不愧是府城。”苏苒之站在城隍庙前,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