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演戏的执着和喜欢占据了脑海中最重要的位置,严晟甚至连想压陶暮戏的念头都抛在脑后,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把陶暮的戏接下来,怎么酣畅淋漓的演好下面的戏。
严晟闭着眼睛兀自沉吟着,仔细琢磨剧本,回忆台词,积累情绪,为下一幕戏做准备。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补补画画的补妆。
沈毓抱着矿泉水瓶站在一旁,本来想让严晟喝口水休息一下。结果严晟压根就没精力搭理他。
沈毓只好乖乖的退出去。
徐穆森把陶暮和严晟叫到身边,开始给两人讲戏。下面这场戏是严棨的爆发戏,周远霆基本没有台词。只是配合严棨的戏份。所以徐穆森讲戏的重点还在严晟身上。
长达两分钟的独白,徐穆森希望一镜到底一气呵成。这对于演员来说,是相当考验演技功底的。好在严晟的演技向来都在水准之上。而且陶暮的表现更加勾起了严晟的戏瘾。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半晌,灯光摄像各就各位。场记拎着场记板在镜头前喊“a”、
严晟猛然睁开眼睛,直视陶暮:“知道我做这行多少年了吗?”
周远霆握枪的手纹丝不动,严晟径自说道:“十年。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
“我十九岁入警校,二十二岁被警队开除。吃了一年牢饭,出狱后才在K哥的介绍下加入帮派。一做就是十年。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才做一年多就受不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严棨自嘲一笑:“被赶出警队,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女朋友也分手,明明大家都是同事,他们可以穿着警服大喊一声我是警察,我们就要被手铐铐着蹲在地上做笔录。在警察眼中我们是混混,在帮派里却要求我们时刻牢记自己是警察。永远不能跟兄弟推心置腹。你以为只有你一个是这样吗?”
“没错。当初老黑暴露,上面要给我再补一个搭档,选到我弟弟头上我没同意。最后上面定了你。你觉得不公平吗?”
严棨说到这里,不顾眉心顶着的枪口,缓缓上前一步,逼得周远霆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镜头画面里,严棨一步上前,在打光师的配合下,五官越发清晰,微表情都细腻可见。周远霆的后退则让他整个人都融入黑暗中。
“你问我是否有话说。你想我说什么?是否愧疚?”
“我做卧底十年。做到众叛亲离,连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送葬。我弟弟因为这件事跟我决裂。他考入警校就是为了亲手把我抓进牢里。结果老黑死了,上面却要我弟来当卧底?”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就算他恨我,也是我亲弟弟。我跪在我妈坟前亲口承诺过,一定会护他一辈子。可现在他们却想让我弟做卧底。跟我一样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怎么可能会同意?”
严棨说到这里,又上前一步,直接把周远霆逼到背靠天台铁门。
“就算香城警察全都死光了,我也不能让我弟弟跟我走一条路。我们严家两兄弟,至少要留一个给我爸养老送终。”严棨伸手握住盯在脑门的枪,双眼逼视着周远霆,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