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的看着杜泽。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然而刚刚与陶暮对戏过的方若缇却一脸复杂的看着陶暮的身影。深刻的体会到陶暮的演技不俗——居然能把她带入戏。
方若缇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犯花痴所以影响了正常判断,还是陶暮真有本事。她决定再观察一下。
另一厢,被陶暮称赞过的杜泽嘿嘿一笑,忍不住自得的说道:“我们香城演员,别的没说,演技和敬业肯定是没问题的。”
言下之意,隐隐约约的有点瞧不起内地演员的职业操守。陶暮隐约记得,好像上辈子,杜泽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评价过内地演员不敬业,在片场不晓得对戏,全都埋头玩手机,而且年轻演员用替身太多之类的。还抱怨过内地拍片的保护政策,要求合资剧组必须有一方主演是内地人。认为这种做法是在打压香城影视界。
陶暮不想评价杜泽的观点。只不过自己被小瞧这件事情,还是要把场子找回来。
化妆师补好妆,再次退下。摄影灯光各就各位。场记打板。
杜泽笑嘻嘻地站在陶暮对面,还想着接下来要怎么表现才能更加精彩。下一秒,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周远霆缓缓放下用来当酒瓶的胳膊。他看着小臂上被啤酒瓶渣划出来的伤口。缓缓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受伤部位,舌尖卷走丝丝血迹,在口中弥漫出混合着啤酒味道的铁锈味。他抬起眉眼,突然一笑。
如同利剑出鞘一般的锋锐戾气从眉眼间翻腾而出,周远霆顺手抄起吧台上的威士忌酒杯,照着杜泽的太阳穴狠狠一砸——
砸空了!
坐在监视器前的徐导一甩剧本:“cut!”
陶暮看着跟兔子似的一蹦三米远的杜泽,特别无语:“……你跑什么?”
按照剧本,杜泽也该举起胳膊随手一挡。然后推陶暮一把,再说句台词,两伙人就开始打群架。
有些惊魂未定的杜泽看着重新笑的人畜无害的陶暮,身体仍然记得陶暮拿起杯子砸向他那一瞬间,感受到的强烈威胁和毛骨悚然。之所以会蹦出那么远,完全是身体比意识更快的条件反射。
陶暮举杯砸人的气势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完全忘了陶暮手上的杯子也是道具。潜意识认为陶暮砸他那一下,至少能去掉他半条命。
那一瞬间,杜泽甚至想到了自己有一次去酒吧喝酒,无意间卷入黑帮火拼。两伙头目砍人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这种气势。
一点都没差的。不对,应该说陶暮比他们表现的更狠。所以他才会吓到。
杜泽暗搓搓咽了下口水,喉结艰涩的上下蠕动。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陶暮,坚决不肯承认自己胆小。忍不住悄悄问道:“你……之前有没有混过?”
陶暮瞅着杜泽,轻笑出声。
陶暮在孤儿院长大,虽然小的时候也在胡同里流窜过。但论起打架火拼的气势,当然比不过年轻时跟着一帮兄弟混出过一点名头,后来才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刘耀。而且刘耀手下除了大辉,还有几个当年上过战场,亲手杀过敌人,如今在夜色当保安的退伍兵。
陶暮跟他耀爸,还有大辉他们讨教街头群架的打法,跟那些退伍兵请教生死间的搏杀技能,还有杀敌时的气势,再加上他磨练十年的精湛演技,杂七杂八的融合起来,能在第一场戏就先声夺人的吓到杜泽,也不意外。
“你脑子里想什么?”陶暮拍了拍杜泽的肩膀:“我觉得我演技也还行。没吓到你吧?”
这话好像有点耳熟。杜泽神色古怪的打量陶暮。半晌,脸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兄弟,你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嘛!要不要这么小气。枪战片都要被你拍成恐怖片啦!”
“有么?”陶暮笑嘻嘻的回头看徐穆森。
徐导对着监视器研究了一会儿,摸着下巴跟陶暮说:“还是要收着点。周远霆在电影出场时,还是一个没毕业的香城警察。他之前的生活还是很安逸阳光的,不要这么多戾气。不过你这个镜头很有爆发力,可以用在后面。”
“我知道了。”陶暮乖乖点头。他之前被人小瞧,心里也不舒服。所以故意摆个下马威。如今已经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当然也要适可而止。
演技爆发也要看时机。好的演员不会用力过猛。要懂得结合剧情,该怎么演就怎么演。而不是单独考虑自己要怎么演才能演得更好。
之前陶暮一直就有用力过猛的毛病。在京影学了一年,又跟《血肉长城》剧组拍摄了一段时间,接受了一帮老戏骨的言传身教,现在这个毛病已经改掉很多了。
所以接下来的戏份,陶暮只是老老实实中规中矩的拍摄。在武指老师的指导下,跟江景文一帮学警们采用警校的格斗技,跟一帮群众演员打了足足一天带半个晚上,终于拍好了酒吧打斗的戏份。
而在另一边,严晟脑袋空白的坐在酒店大床上,看着埋在被窝里睡的十分香甜的沈毓。头顶的钻石吊灯散发着鹅黄色的暖光,照在沈毓光滑的脊背上。少年的肌肤如同上好的凝脂白玉。他整个人蜷缩着,如同一只餍足的小猫。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春色。
严晟脑中凌乱的闪过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