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听了神色一禀,道:“此话何意?”
卫庆闻言眼神有些躲闪, 可碍于卫臻眼神的凌厉, 又不得不说, 最终,只微微眯了眯眼, 一脸阴郁道:“市井有些流言绯闻,是关于你的。”
想到白日里撞见了那些腌臜场景, 卫庆便气血上涌, 确切的说, 压根不是什么流言蜚语,而是污秽之言,而那些话却是出自整个京城最恶贯满盈的废物恶犬口中。
郑三那个恶犬竟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扬言, 早晚要将那位楼兰仙子压、在、身、下,尝尝她的美妙滋味, 甚至当众对卫府的娘子们评头论足了起来, 那下流肮脏的污秽腔调直接惹得他怒气上涌, 想也没想当众朝着郑三扑了过去。
可是, 他就领了元福一个,非但没有削上对方一顿,反倒是被对方将脑袋踩在脚下羞辱了一番。
想到这些, 卫庆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少年的眼中已经有些些许凌厉了。
卫臻见了,心中一紧,她倒是不怎么将郑三放在眼里, 她真正担心的是卫庆,担心卫庆身体里的戾气跑了出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权贵,譬如,传闻中直饮人血,杀人不眨眼的二皇子。
为此,卫臻忙道:“郑三这样的恶霸,你往后少去招惹,他是什么人,整个京城所有人的都心知肚明,何况我还年纪小,便是大家听了去,也只有对那恶霸厌恶的份,并不会对个小娃娃深究,反倒是你越是计较,他越发得意自满,我前些日子不该在郡主府招惹了些名声,往后尽量低调些,日子一久,也就渐渐平息了。”
好说歹说,将卫庆劝解了一番,末了,想了想,卫臻忍不住试探道:“对了,五哥哥,臻儿听闻当今二皇子才最是个十恶不赦的,你常在市井走,可曾听到过关于二皇子的哪些传闻?”
卫臻来京这么久,好似从未曾听到有人提起过二皇子元煌的传闻。
她可记得前世小时候动辄听到关于二皇子的罗刹鬼魅名讳,许多百姓用二皇子的名讳吓唬家里不听话的小孩,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二皇子早已经在京城为非作歹、称王称霸了,哪里还有郑三瞎闹腾的份。
却不想,卫臻话音一落,只见卫庆嘘了一声,忽而猛地抬手往卫臻嘴上一捂,忙道:“你不要命了,二皇子的名讳是京城的禁忌,整个京城都无人敢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顿了顿,又道:“你初来京不久,不知京城的规矩也正常,不过,万万记得,以后在外万万不许提及这几个禁忌词眼,大伯知晓了会罚你跪祠堂的。”
卫庆神叨叨的。
卫臻未免有些狐疑道:“这是为何?”
卫庆四下瞅了一眼,想了想,只小心翼翼的冲卫臻道:“听闻二皇子试图逼宫造反,被陛下圈禁在了九王爷的别苑里,二皇子三个字可是轻易不能提,提了是要掉脑袋的。”
卫庆冲卫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卫臻听了大惊道:“这是何时的事儿?如此大的事件在元陵城如何从未曾听人提及过?”顿了顿,依旧有些瞠目结舌道:“这···这造反谋逆之事儿可是要杀头的,缘何二皇子····二皇子仅仅只是被圈禁?”
更何况二皇子才多大,他比太子年长数月,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十八、九,甚至还未曾成家,连正妃都未曾册封,且二皇子母族低贱,完全没有任何母族势力做靠山,他拿什么造反逼宫,缘何前世从未曾听闻过还曾有过这样一桩惊涛骇浪之事儿?
卫臻心里万分不解。
却见卫庆亦是半知不解道:“此乃密闻,除了大伯,咱们府上还有哪个知情?我也是去年上元夜在广陵台听到有人在偷偷议论二皇子之事儿,这才无意闻得一二,哪知听得正起劲呢,却未料话音才刚落下不久,那人便直接被巡防营的人给提走了,回来后便又稀里糊涂的被大伯斥责一通并被关了半月祠堂,这才无意晓得了这桩秘闻。”
顿了顿,又补充道:“后来大伯还专门将府中上下所有家眷全部聚集一堂,当众告诫了一番这才作罢。”
卫庆将他所知有关于二皇子的秘事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只是,他知道的就这些,只知后来整个京城都无人敢提及二皇子的名讳,便也将其抛之脑后了。
卫臻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不知是自己从前的记忆出错了,还是这一辈子跟上一辈的人或事出现了偏差,不过,无论如何,二皇子是危险人物,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遇到才好,如若可以,最好圈禁一辈子,这样的话,至少卫庆这条小命便能够安然无恙了。
卫庆走后,卫臻有些累了,洗漱了一番,准备小憩一阵,临睡前忽而被什么东西咯到了,她将手伸入袖笼厉,从手腕上摸出了那串佛珠,看到那串佛珠,脑海中不其然的浮现出一张勾魂摄魄的妖孽面容,也不知当年那个阴毒的少年郎究竟是谁,他如何会有一芯大师的佛珠?
一时又想到在寺庙里,一芯大师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时又忆起前朝往事,一时又想起回府时瞅见的卫霆祎的背影,原本有些睡意的卫臻反倒是越发清醒了。
却说府里的另外一端——
染云居。
卫绾携卫姮回府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