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椅子,然后把位置让给了陈就。
“……”
“他可比我重要多了,在公司里,我都怕他。”秦承宇开着玩笑,在陈就右边坐下。
饭桌上其他人一一落座,也跟着笑。
开餐,冬稚安静进食不说话,偶尔配合气氛笑笑。陈就倒也没有跟她有什么互动,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一开始她以为是哪道菜加的薄荷叶的香,后来发现不是。那种感觉比薄荷要淡一些,若有似无,又无法忽视。夹杂着一丝丝沉下来的烟草味道,莫名有点苦。
和以前不太一样,那时候他总是让她联想到牛奶,淳淳的,甜得清淡又特别干净。
冬稚小口地嚼着虾肉,明明特别鲜嫩,恍惚间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全程只听陈就说了几句话,都是在别人问到他的时候,他回答简短,不是“嗯”、“对”、“是的”,就是“应该”、“不清楚”、“可能吧”这种词汇。
到后半段,大家都搁下筷子,一群人喝起红酒聊天。许博衍知道冬稚酒量一般,给她准备了适合女士喝的甜味酒,不容易上头,后劲也小。
说到项目里的一处细节,秦承宇笑道:“这个我是真的不太清楚,这要问陈就。”
问话那人看向陈就,他用两句话解释了一下,没落面子,对方松了口气,顺嘴就问:“陈教授年轻有为啊,不知道您是哪里人?”
陈就说:“澜城。”
“澜城?那是个好地方,物产分别丰富,气候也好……”
许博衍一听笑了,“巧了,我妹也是澜城人。”
满桌齐刷刷的目光聚集过来。
“冬小姐也是澜城人啊?”
冬稚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嗯。”
许博衍说:“以前还真不知道,陈教授也是澜城的?”他饶有兴趣,在他俩面前比划,“你们年纪刚好也相仿。”
“哦哟,那澜城风水真是不错啊!”桌上某位感慨,“两位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作为,看来那里的教育水平很高。”
许博衍问冬稚:“你当时念得是哪所学校?你跟陈教授年纪差不多,说不定还是同学。”
冬稚敷衍道:“时间太久,我忘了……”
秦承宇抿了口红酒,冬稚只当没看到他嘴边的笑。
不知谁又问了句:“陈教授这么年轻,有没有对象啊?”
“他单身。”秦承宇放下杯子,立刻道,“这么多年就谈过一个女朋友,还是以前和他一个地方的。”
“是嘛?那怎么不再找一个?陈教授条件这么好。”
“没遇到比她更好的。”陈就突然开口,众人都愣了一下。
冬稚也愣,瞥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他端起红酒杯,悠悠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恋爱谈得太早,和她一起,好的坏的都经历过了,后来再看别的,全都没意思。”
“陈教授说到这个份上,那得是什么人物……”
“也不是说有多好。”他说,“她毛病不少,脾气硬,又倔,要么心软得一塌糊涂,要么心狠得不像话。心思也重,活得比几十岁的人还累,有时候根本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冬稚僵着背脊,鼻尖忽然有点酸。
众人微愣,半晌,问起这个话题的人笑道:“陈教授这是走心了啊。”
陈就没再回答,执着酒杯,默然不语。
……
冬稚借口拿东西躲进厨房,对着柜子,却愣了半晌。
背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许博衍,忙回神,“哥你这水果叉子放在哪了……”
没有应答,她回头一看,是陈就。
“你……”她站直身。
陈就道:“看来你对你哥很不错,不告诉他,是不想他担心?”
冬稚默了一秒,“他对我好,我当然不想让他担心。”
“你倒是挺记他的好。”
“谁的好我都记。”
“谁的好你都记。”陈就看着她,有点自嘲,“就除了我。”
冬稚僵了一瞬,随手从柜子里抽出一个盘子。她垂下眼,转身朝外走,“……没有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