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投票，不过是众人决定之后，由墨寻现场统计人数。
不存在纸笔记票也无法记票，投票结果当场揭示，不经由任何人之手。
保证了绝对的公平，审判长无法插手投票结果。
芙姝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自己魔怔了。
“那么，认为这位罪恶深重的请示意。”墨寻出现在付予安身后。
被刺穿的男人无法举手，只能提高声音。
“我！”
虽然他没想到还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帮助其他人，但事已至此，已经得罪了人的他无法回头，只能尽力让那人在第一轮出局。
不止是芙姝忐忑，他心里也没底。
如果第一局那人没有出局，他可能会在第二局内受到两人疯狂的针对报复。
而被指认的另一人紧随其后投了付予安。
在此之前他发现有几人在他发言后便时不时看向他手下的信与信封，而他则用了些小动作暗示。
除了已经表态的两人，桌上有人举起了手——
一个。
两个。
三个、四个……
芙姝放在黑袍下的手慢慢攥紧。
只是出乎三人意料，在第四人举起手后，圆桌上再无一人有其他举动。
第一次投票，认为付予安有罪的——六人。
一半之数。
芙姝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出现一面倒的情况，待会儿第二次投票便还有机会。
她看向一人。
仿佛知道芙姝会在这个时候看她，那人恰在此时将头转向芙姝。
一只手撑在下巴上，与脸上色彩浓艳、眯眼微笑的面具配合默契——乍一看上去，像是面具后的人就是在这样笑着。
而被刺穿手脚的男人那边就不那么淡定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已经出现了第一人选，却还有人要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还不止一个人捣乱。
只要都投第一个人，第二局再投出去一个，这次的梦境不就结束了吗。
大家都可以尽快离开这次的梦境，这也是最快的方法——而至于被投出去的人，只能说他们倒霉，自己抓不住机会，便只能被别人抓住当做机会。
男人有这样的想法也能理解，毕竟只要不涉及自己，自然乐于选择迅速通关的方式。
而一但自己的处境不对，之前所说的一切便全都作废，想尽办法也要尽量拉拢其他人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能说，都是人之常情。
只要大部分人的利益得以保证，少部分人的利益便会被下意识无视或牺牲的理所当然。
这本应是一场审判中人数上的压制，却生生被掰成了可能持平的局面。
芙姝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想必付予安这个当事人也没能料到。
放在桌上的手轻敲着桌面，上次在蛇腹山上的村中看到女尸的照片时，搭在手臂上的手指也是这样轻轻敲点着。
被指认的另一位有些慌了，但他很快安慰自己不要自乱阵脚，或许还会有一部分人选择中立弃票。
第二次投票他不一定会是六票。
只要他的票数比她少，那么出局的还不会是自己。
“还请各位谅解我，如果被我隐埋罪恶的那人终究要投我出局，那么我的坚持便没有意义。”
男人想赶在投票之前最后为自己拉一次票。
“等等。”芙姝心想，自己怕是要把本就记恨着自己的两人得罪完了。
“请问，如果出现持平的情况，还会有再次进行一轮投票的可能吗？”
“还是说，会直接让众人认为罪恶同等深重的两人一起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