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这个反贼给绑了。
从始至终,他想的都是将好名声留给自己,他一人独自承受所有的骂名和质疑。
阿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拓跋俊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她拿什么能偿还得起呢?
可还没等她将话说出来,拓跋俊就像是猜到了她想法似的,冲她淡淡一笑,然后艰难地起身,往她身前走近了些。
在离她还有两步之远的时候,他停下了。
“阿茶,你不必有负担,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一个命不久矣之人,又何必在乎去后的名声呢?”
“但你同我不一样,你往后一定要好好的,记得自己的初心。”
泪水已经从阿茶的眼角边顺势流下。
她承认,拓跋俊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一片地方。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久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她才抬起了衣袖,随意地擦了擦,然后回以一笑。
“好,我会记得的。”
“既然你会记得,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话毕,拓跋俊就从她的身侧径直掠过,直直地走出了房间。
徒留阿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
拓跋俊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但他就是太好了。
好到从小受了那么多不公和委屈也一个人默默担下,还能在如今养成如此端正的三观。
其实她都很难想象,拓跋俊从小在狗皇帝那样的人手底下是多么艰难地在讨生活。
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早就怨气冲天,对这个社会充满怨气了。
可拓跋俊没有,他不仅没有,甚至还将自己的一整颗心都完完全全地捧了出来。
阿茶就这样怔怔地站在原地想了许多,等到她回过神来才看了看时间。
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该启程去神坛了。
想到这里,阿茶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思绪,摆出了一副神女该有的高高在上和高冷的模样。
“左丘格,我们出发吧。”
“是。”
却说在他们刚刚出发的同时,拓跋俊已经达到了神坛。
“神坛的各处安排得如何了?”
朱顺凑在他的身边,故意高声道。
“主子放心,我们依照神女的要求安排好了。”
而拓跋俊也没有含糊,直接就呵斥了起来。
“放肆!本王问你的是这个吗?”
因为事先已经对好了戏份,朱顺假意在微微一顿之后迟疑了好一会,试探性地问道。
“那不知主子问的是什么”
拓跋俊目光一凛,恶狠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觉得呢?”
“主子,这”朱顺将话说到一半,专门环顾了四周,做出了很为难的样子,“眼下恐怕不是说话的时机”
拓跋俊瞬间就怒了。
“你只需要回答本王的问题!”
“各处都已经安排好了”
朱顺虽然是在回话,但是为了让在场的众人都听清,回答的声音并不小。
而在场的这些人能在神坛来见证神女的设坛作法,都算是封地里有权有势的人,个个都极会察言观色。
眼下这对主仆毫不避讳的对话落在他们耳里,自然是引出了无限遐想。
他们原以为拓跋俊被皇帝封为定安王背后所依靠的是神女这个前未婚妻在出力。
可现在听着这对主仆的对话,他们却觉得定安王与神女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
拓跋俊双眉紧皱,面色不虞。
“神女人在何处?为何还没到?”
“神女已经离开府上了,现下应该在来的路上。”
拓跋俊不屑地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所有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哼!”
“太放肆了!这个神女简直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这是神女亲口为皇帝答应的设坛作法,本王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特意推去了其他的安排来此,可这个神女不仅姗姗来迟,竟然还如此大摆架子!”
“等神女来了,本王可一定要对她好好说道说道!”
拓跋俊的这些带着怒气的话可不小,一字不落地落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里。
他们是越听越心惊,更觉得自己好像是挖到了什么绝世大秘密一般。
定安王刚刚的一通话,话里话外全是对神女的不满。
再加上先前定安王与自己随从的对话,他们心中隐隐觉得这封地的天似乎快要变了。
可还没等他们继续想下去,一声通传就打断了他们所有的思绪。
“神女大人到”
这些人闻声赶紧跪下行礼。
“参见神女大人。”
但就在他们行礼的时候,拓跋俊一人依旧无动于衷,定定地站在原地。
等到阿茶走近,视线与他相交,抬眼不满地瞪着他。
“定安王这是对本尊很有意见啊。”
“本尊才下马车就听见了定安王的话,现在本尊已经站在此处了,不知定安王有何话要与本尊说道!”
阿茶的气场全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