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秋哽了一下,没想到周祁竟然是这种想法。
刚刚她听到周祁说的那句话,以为周祁的骨子里也和她的所谓家人们一样,愚昧无知重男轻女,她甚至不敢想自己下一步怎么办。
还好,还好周祁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缓缓放松下略微僵硬的身子,抻了个懒腰感慨:“你说的对。”
周祁只是盲目点头。
实际上谢砚秋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他要当爸爸了这件事。
以至于就在谢砚秋叫他第三遍还没回答的时候,周祁猛地穿好衣服就往外冲。
谢砚秋伸手捞过男人的胳膊,男人没注意,给她拽了个趔趄。
周祁反应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扶稳摇摇欲坠的谢砚秋。
“你去哪儿,周祁。”
“我要去给爸妈打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周祁现在甚至可以想象到爸妈听说这个消息好,兴奋的觉都不睡,连夜买船票到岛上来看自己未来的大孙子。
他坐在那里,身姿笔直,说话的语气确实飘得。
连谢砚秋都能看见平日里端方雅正的周祁此时甚至一边踮脚两只手放在大腿上也是有节奏的敲击裤子。
要知道,这可是他以前最反感的动作。
她悄无声息摁下男人颤抖的手,顺便捋顺激动燥热的心。
轻缓又温声:“别急,老公。”
“????”周祁不理解她怎么这么淡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这可是他们的爱情结晶啊!生下来就是老周家的独苗苗。
他周祁要有儿子啦!
“你不想让爸妈知道?这事压根就捂不住啊!月份大了,就看出来了!”周祁越说越激动,甚至脑子里已经把待产包都构思个大概。
都说孕妇要加强营养,以后他要每天给老婆炖只鸡才行。
不!得两只,现在可是两个人吃!
谢砚秋被周祁吵得头疼,这个男人从结婚到现在越来越啰嗦。
她受不了,干脆伸手摁在他的嘴唇上,示意男人闭嘴。
“你听我说。”
周祁点点头:“老婆大人,您说。”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咱妈睡觉睡得早,这个时间应该都躺下了,你现在告诉她,她肯定激动的一宿都睡不着,咱爸睡眠质量也不好,你现在跟他说,搞不好老两口真连夜买票明早就来了。”
“现在是秋天,更深露重的,万一他俩冻感冒了,你担的气这个责任吗?”
她每一句话都往重了说,凉水混着冰碴子一盆一盆的往周祁脑门上扣,愣是把男人激动如火的热情给浇了个透。
“还有,我现在就是初步猜测怀孕了,万一是我这个月经不调呢?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准确一点。”
“对!对!去医院检查!”周祁愣愣点头。
倏地起身拿起衣服就要走,谢砚秋以为他还要去打电话。
话还没脱口,周祁抢答:“老婆,走!去医院!”
谢砚秋:“…………”
现在哪里有板砖,她真想以板砖把这个男人拍晕了算了。
“大哥,几点了?”她指了指时钟。
大晚上的,要去哪里查体检啊!
周祁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晚上完全被惊喜冲昏头脑。
猛地一拍脑门!谁家医院大晚上验孕啊!
“睡觉!”
这话谢砚秋没有异议。
这一晚上,谢砚秋睡得很沉,白天上班儿太累了,当了厂长工作量剧增,与之相关的睡眠质量也急剧上升。
但是可苦了周祁了,睁眼从天黑瞅着天花板瞅到天亮。
想翻身,又怕朝着谢砚秋休息,想动一动又怕碰到谢砚秋的肚子。
总之女人现在在他的眼睛里,就是个脆弱的陶瓷娃娃,他恨不得拿个玻璃罩子把谢砚秋罩着保护的严丝合缝又怕憋着她。
总之,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快疯了的结果就是睡了一觉的谢砚秋神清气爽起床,转头被旁边跟鬼一样的周祁吓了一跳。
眼圈一片乌青,胡子拉碴,若不是谢砚秋昨晚就睡在他身边,肯定以为他昨晚去哪儿偷腥了。
“周祁?”她伸手在周祁眼前晃了晃。
周祁无焦的眼神缓缓在她脸上聚焦,突然反应过来今天要跟领导请假,匆匆起身穿了个外套就去办公室打电话。
谢砚秋跟过去的时候,隔着玻璃都看见周祁眉飞色舞的给电话那一端的男人讲述自己未来的美妙人生。
他恨不得将这个消息告诉全部队的人,自己要当爹了!
许是大早晨的,电话那端的赵营长也着急吃早饭上班,听不得周祁的滔滔演讲,他还真是自己见过第一个请假措辞能讲的跟上台领奖的致谢词一样。
他嘴边叼了半个馒头,刚开始还真心祝贺几句恭喜,听到最后,也被周祁念叨烦了,直接敷衍的只说恭喜。
明明平时也是个惜字如金的男人,每次多跟别人说一个字儿感觉都跟抢他钱似的。
今天却逼逼叨叨,比自己还能叨叨……
他严重怀疑周祁不是要当爹了,他是被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