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量突然暴增。
“啊啊啊，这个弟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在面馆里虐猫的是他吗？”
“呜呜，我觉得弟弟是好人。”
“一个虐猫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虽然但是，这是一条人命啊。”
“怎么了？人命就是比猫命珍贵是不是？”
“你们发什么疯啊，我的同胞只要没伤害我的同胞，那我惋惜他的死亡有什么不可以？”
“你怎么知道他没伤害？”
弹幕吵的不可开交。
白安然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
她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他还在微笑，可是，脸已经面目全非。
他的灵魂，被那些猫猫狗狗撕咬成一片又一片的能量体，仿佛只要有风一吹，就会散得到处都是。
“姐姐……”
“我在。”
“我有点疼。”
白安然的眼眶微微泛着红，“下辈子做个好人，好不好？”
李正杰笑，“像我，还能有下辈子吗？他们……好像，嗯……很恨我。”
“能，他们不会让你消失的。”
“真的吗？”
“他们只是想，从你身上收取一点利息而已。”
李正杰非常满足地笑了。
白安然附身到他耳边，轻声地说：“我有个朋友，她会送你去冥界，没关系，不用怕，答应我做个好人。”
“我答应你，我一定做个好人。”
李正杰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并不是个完美的受害者。
但是他把自己的罪行交代的太明白了，反而让很多人意难平。
一个坏但没那么坏的人改邪归正，要比一个有瑕疵的受害者容易得到大众的同情，李正杰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所有人都惋惜他。
白安然也明白。
她更明白，李正杰那句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特别坏的人，是他的肺腑之言。
人在警局死了。
王局招了招手，“把他带下去，通知家属，然后……”
“不必。”封淮淡淡启唇，“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作为孤儿已经被封家收养了。”
王局一怔。
他有些感慨，“看来，我也只是个看客而已，那么封少，这人我们是否可以进行解剖？”
“是的，麻烦你们，每一道伤的时间，每一次手术的时间，都详细记下来。”
“真是好手笔啊，就是可惜这条命，就是可惜……”
“这是他自己选的。”封淮阻止了王局的话，“他不情愿的话，我也做不了什么。”
“话虽如此。”
弹幕都蒙了。
“？？？”
“意思是封淮设计的这一切吗？”
“不是？别啊，封淮，你得是个好人啊。”
“啊啊啊啊，信息量好大，我脑子要爆炸了。”
这时。
封淮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我知道。”这响起的，是李正杰的声音。
“你还是执意这么做？”男人的声音被处理过，更偏向机械音。
但。
白安然瞬间就听出来，这声音属于舒寒。
“我必须要这么做，这是我的计划，我希望封淮先生，可以说服那位姐姐，把我遭受过的不公，和我最后的结局都发布到网上。”
“你会死。”
“我刚才去问过医生了，我最多还能活三年，可是哥哥，你知道三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
“意味着我只能吃药，再吃药，想去的地方不能去，想体验的生活不能体验，我想养很多只小猫，好好对待他们，弥补我的错误，可是，我养不了猫，一点点细菌就会要我命，猫咪抓伤我，也会要我的命。”
“所以，你做了这个计划。”
“对，我要把我的死亡利益最大化。”
我要把我的死亡利益最大化。
听到这句话的人。
都已经听不下去之后的对话了。
弹幕一片泪目。
“呜呜呜，我受不了了……”
“这孩子其实是个好孩子，是遇错了人。”
“怎么会有这么乖，又怎么好，还这么坏的小朋友啊！”
“我好心疼他，我是不是有问题了。”
与此同时。
#把死亡利益最大，这个话题也登上了热搜。
无数人的讨论，让孙尚远这个原本只有鰙海人知道的名字，迅速被全国的人知晓。
同时。
鰙海的丑事，也被其他城市、省份的人知道。
孙家和孙尚远，再也无法躲藏。
……
李正杰的葬礼在一个雨天。
这场葬礼，吸引来了很多人。
也来了很多……猫。
毕等等因为没有办法到场，只能通过视频看。
她嘟着嘴说：“这人也真是奇怪，活着的时候对猫猫狗狗那么不好，死了以后倒是对被他伤害的猫猫狗狗好的很。”
“怎么说？”白安然站在远离人群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