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凑近赌桌,眯着眼睛看向台上的那两个铁笼。
这下子俞子怀的气息更加的虚弱了。
他正端坐在地上,双目紧闭,脸上是飞溅的血迹。
原本就白净精致的五官,因为血迹的存在,将他衬托得脸色更加地苍白。
他的身边,是两具道士的尸体。
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周围是一滩血迹,血迹从舞台上缓缓地流下来,一滴滴到地上。
沈棠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目光颓靡的中年道士,已经躺在地上断了气,双目圆瞪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除了那个中年道士。
旁边还有一具年轻道士的尸体,身上看起来没什么玄术。
也惨死在舞台上。
沈棠的心脏揪在了一起,看到这一幕,只感到无比的压抑。
俞子怀身上的伤更重了,即使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出来他身上被死人飞溅的血迹。
沈棠能感受到他在硬撑着,不示弱但状态极其不好。
“兄弟,你要押哪个?”旁边一个赌桌上的方脸男人看到沈棠正望着台上出神,用手肘顶了顶沈棠的肩膀,连忙询问推销道:
“我建议你选黑色衣服的那个男鬼,他已经帮我赢了好几局了,选他,赢的几率大一些。”
“我不用下注,我是新来的哥,看你玩就行。”
沈棠推辞道,视线转移到了方脸男身上,语气试探:“你们都只选一个人,他一直在战斗,不会累的吗?若是他不敌对手了,那你们的钱岂不是输了?”
“我们也想让他一直战啊,但冥门里的擂台有个成文规矩,就是上了这个擂台,就不能活着下来了。况且,能上这个擂台供我们赌博的,都是从外边抓回来的敌人,也就是和我们对峙的人。
既然是敌人,那哪里还有让他们活下来的道理,就是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双双累死在擂台之上。
你是新来,你叫什么名字?”
方脸男人解释道,目光打量了两眼沈棠,看是个清秀小伙,便询问名字。
“我叫阿唐。”沈棠回应道,一把扯过何为道肩膀,嘴角撩起笑容道:“这位叫阿呆。”
“好好好,原来是两兄弟,我叫阿汉,你们两可以叫我叫做汉哥。你们在冥门里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只要有我知道的,我都会来告诉你们。”
阿汉十分的自来熟,聊着聊着便健谈了起来。
“多谢汉哥。这赌场会延续到多长的时间啊?”
沈棠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考究。
“得看台上那只鬼什么时候会倒下吧,如果他倒下了那就算结束了。如果没有结束,那么就会送抓回来的人上台进行对战。
只当守擂的人累死为止。”
阿汉十分上道地回答:
“你是新来的,第一次看可能会害怕,别怕,多看几次就好了,就把他们当成被贱卖的货物。
两方争斗,赢下来的那方也不算真的赢。”
沈棠听到他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眼里闪过几分忧色。
要是这么说的话,俞子怀上了台,成了守擂人。
那他就得不断地去打斗,只到打到他的力气耗尽,精力匮乏。
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这个方式到底谁想出来的,沈棠心里只感觉到一阵恶寒。
不能再让俞子怀这么打下去,
再打下去就快支撑不住了。
她得想想办法将这个擂台给停下来,但具体该要怎么做呢,她心里也没什么底。
“你快想想办法。”沈棠睨了一眼身边同样在观望着的何为,低声道。
这时,沈棠看到了跟着她出来,但趴在地上睡大觉的小元,眼珠子一转,计从心中来。
“第三轮比赛,准备!”
旁边的主持人指挥了一个两个人又将一个俘虏给拖了上来。
这次的符箓只是个普普通通、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刚被架到舞台上,身体重重的倒在舞台上。
抬头一看到俞子怀以后,直接就给吓尿了,裤子里传来一阵尿骚味。
他站的地方露出一滩水渍。
“哈哈哈哈,这次男鬼必赢无疑,刚刚谁押的那个死胖子,一看就不怎么行。”
“还不是看男鬼受伤了,以为他也差不多不行了。”
“哈哈哈哈,这死胖子还没打还尿上了。”
台下传来一阵嘲笑声,台上的胖子更是害怕恐惧集齐一身,就这么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这点胆子都没有,真是懦夫!”当然,其中也有少量支持胖子的,看到胖子这模样后,恨铁不成钢地大喊道。
人都到齐了。
主持人在前方做了个开始的动作。
沈棠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她抬头,正好和俞子怀四目相对。
她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别过了目光。
纵然心里十分心疼他,但还是得装成一副不认识、冷漠的样子。
一定是相处久了,才会产生了爱护弟弟的错觉。
台上开始打斗。
实际上是,俞子怀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