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福小心地踏步走到了房门前。
房门虚掩着,里面透露出一丝光线,玉福透过门缝里看到有个女人穿着一身戏服,坐在床前的镜子对面,捻着兰花指,捏着嗓子,吱吱呀呀地在唱着戏。
这声音陆续地从房间里传出来。
戏腔子的音调很是专业,连同神情和眼神都与戏剧演员别无二致。
“关昀之前是戏剧演员吗?”沈棠负手站在一旁,听着关昀嘴巴里念叨传来的戏曲声音,看向沈文修问道。
“不是啊,她一个正经学表演科班出身的,之前看资料,也没有见过她填的什么戏剧。”沈文修摇了摇头,听着这些声音只觉得瘆人。
果真是中邪了。
换做关昀本人,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戏腔吧。
沈文修看过资料,也私底下了解过她。
她私底下貌似唱歌都是五音不全呀。
“那这么说的话,她就是被俯身了。”沈棠了然点头,双手抱胸地朝那个房间靠近。
她和玉福对视了一眼。
玉福轻声地推开门,在她们推门的一霎那,那哼着曲子的声音突然间戛然而至了。
沈棠的脚步跟着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枚符箓。
打开门后定睛一看,房里关昀的身影儿在这么一瞬间突然就消失了。
玉福疑惑地抬起头,眼神打量了一圈房间,最后视线再转到天花板上,慢慢地将目光转到了她身后的墙面上。
这时,才猛然间看到,她身后的墙面天花板的角落处。一个女人的身影正以一种诡异崎岖的姿态攀附在上面,就像是蜘蛛一般,束手束脚地,眼神里充满了机警和诡异。
玉福才刚抬眼看到她,那人就直接降天而下,朝她扑了过来。
沈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符箓给打了出去。
一时间,那符箓贴在了关昀的脑门上,冒出了一丝丝的黑烟。
“什么玩意!”玉福极速地闪过身,才避免了关昀的飞身跃起,看着她被符箓烫得这么严重,双手叉腰地好奇地瞧着。
“这女鬼怨气有点重哦。”
“确实挺重的。”沈棠笑了笑,眯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地来回打滚的关昀。肉眼可见,她的身上正闪着另一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女人,捂着头在地上打滚,痛苦地嚎叫着。
“这这这,我看到了什么!”沈文修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关昀。
他居然看到了关昀的身上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没想到第二次还是看到。
反而看到更清楚了,那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女鬼脸上画着浓妆,流下了血泪。
“大师,我不想飞散,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那女鬼痛苦地嚎叫着,尖利的声音围绕在屋子里。
吓得沈文修连忙退了两步。
我勒了个豆。
他这真是自从遇到沈棠这个好妹妹后,啥事都可以看到。
上到道观里的佛像,下到附身在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
“你还有什么遗愿?”沈棠挑了挑眉,问道。
“我有……我有!我是枉死的,我有冤情,求求大师帮帮我。”女鬼哭泣道。
“你确定?”沈棠扬了扬唇,没有将她头顶上的符箓给撕开,而是往她更靠近了一步,笑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害人的想法。”
向来怨灵和小鬼都挺阴险狡诈的,沈棠为了避免她也是这种情况,任由符箓在她的额间不断地燃烧着她的精力,耗到最后只会魂飞魄散。
女鬼的身形在慢慢地变得暗淡。
她定了定心,看着自己越来越虚弱,举起了三支流着血的手指,痛哼道:“我发血誓,我宋茹儿若是欺骗你们,就引天雷天打雷劈,灰飞烟灭。”
女鬼手中的血像是得了誓言的召应一样,快速地流干了,渗入了地里消失不见了。
玉福和俞子怀皆一愣。
看来这女鬼是真的是有时相求,不然就发这种毒誓了。
人和鬼是不太一样的。
或许渣男会对着天发誓说此生不爱谁天打雷劈,那都是过家家一般,用来糊弄女人的。
鬼发了血誓是不一样,就是将身上的精气交给了天道。只要这个鬼发了毒誓却做出相驳的事情时,天道会耗尽这个鬼的精气,使其魂飞魄散。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爱发誓。
而鬼,却不敢随随便便发誓。
两种性质是不一样的。
“好,我信你。”沈棠抿了抿嘴,上前一步将女鬼额间的给撤掉了,随后将手中的符箓给销毁掉了。
她直直地看向女鬼,说道:“这下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女鬼瘫坐在地上,身形消瘦,从关昀的身上穿了出来,虚弱无比。
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抬头看向沈棠道:“大师,我叫宋茹儿。”
“嗯,宋茹儿。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但我不是白帮你的哦,一般人请我都需要报酬。”沈棠睨了她一眼,说道,
宋茹之身上穿着厚厚的红色戏服,头顶戴着繁重的戏帽子,虽然看着虚弱,还是挺直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