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文修耳边回荡着呢喃细语的诵经声,根本听不清沈棠刚才说的话。他将头低了下来,想要再听一遍,却见沈棠抱着臂出了屋子。
“哎,这……”
沈文修听不到自己想听的,跟着沈棠出了门,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追问道:“小棠,大师的情况哪儿古怪了?”
“我只说一遍。”沈棠捂着嘴巴打了哈欠,将他往旁边推了推:“我回去睡觉了,大师入殓的时候喊一下我。”
“啊?这个情况你还能睡得着?”沈文修傻眼了。
这个时候不应该忙东忙西,对着大师节哀一下吗?
“不然呢。”沈棠明亮的眼眸看向他,“记得喊我。”
说完沈棠就自顾自地往客房走了。
她不像是人类,认为生死就是值得悲哀的事情。
老和尚分明就是得道成仙了,这多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打鼓敲锣还来不及呢。
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对老和尚的兴奋,容易被揍。
想着,她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夜里。
沈文修和秦隐都过来找沈棠,敲了好几遍房门才见少女打开了房门。她未施粉黛,琼鼻樱唇,早就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像是戴孝的一般。
“大师到入殓时间了?”沈棠整理了一番衣服问道,对着他们轻眨着眼问道。
“嗯。”秦隐打量了一眼她的装束,点头。
沈棠跟着他们两来到了寺庙的正堂上。
大堂之上。
巨大而金光闪闪的佛像坐立着,让人看一眼就感到安心。佛像下,是用大理石砌成的石棺,石棺里,老和尚的尸体被平稳地摆放在上面,身穿着一件崭新的袈裟,四周是些鲜花和供奉品。
期间香火不断,不少僧人表情悲伤,眼眶红通。
到了入殓的世界,几个身强力壮的僧人,合力抬起了石棺的盖子。
石棺盖子关上的那一刻,沈棠目光犀利,在间隙边,看见了老和尚的尸体上,流下一串血泪。
哐当一声。
石棺算是真正地关上了。
老和尚的丧礼,很多人都慕名而来,都来为他烧香磕头,或者捐钱造碑。像老和尚这样的大善人,应该是有人帮忙立碑的,并追封为慈悯大师。
葬礼共延续了三天。
三天后,慈悯大师正式下葬,长长的送葬队伍居然到达了上千人。
沈棠参加完葬礼之后,就跟着秦隐的车下了山。她曾经答应了老和尚,会尽量的保护秦隐一段日子,所以索性就跟在了他的身边。
“大师去世了,你好像并不是很伤心。”秦隐双手转着方向盘,眼睛瞟着后视镜,清冷地问道。
沈棠此时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眼神飘向窗外,吹着冷风。
今天的天气不好,阴的很,这时还飘着毛毛细雨,溅到了沈棠的脸上。
秦隐眼尖,伸手摁住了车窗的开关,将车窗的给全关上。
“伤心的人多得是,哪里轮到我。”沈棠淡笑道。
况且人家是去另一个世界飞升了,又不是真正的死亡。
沈棠想了一下,以后她要是得道了,大概也会像这样,金蝉脱壳,离开了人间。
到时候谁能为她伤心呢,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会为她伤心吧?
她倒不希望有人会为了她这样,只要没有人挂念她,她才走得利落干脆。
“你这想法有点特别。”秦隐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双目注视着前面的道路,硬朗的侧脸下勾了勾唇角,轻笑道。
下山的画面一帧帧地闪过,车已经行驶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沈棠猛然抬头,伸头往后景看了看,转头对秦隐道:“到哪儿了?快到山脚下了吗?”
“还有十分钟。”秦隐回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好,等到了山脚停车一下。”沈棠点了点头。
之前在山上答应了老和尚的话她可没忘了,她等到了山脚下,还要找一所道观,目前还不知道地址在哪儿,估计还得找一段时间。
“怎么了?”秦隐不解道。
“之前大师拜托我,下山后帮他去道观探望一名朋友。”沈棠如实说道。
“山脚下还有道观?”秦隐有几分质疑,我来了祁连山这么多趟,极少在山脚处看到有什么道观。
不过地方更为隐秘也说不定。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祁灵山脚。
后面跟着车而来的沈文修也停了车,降了车窗,探出头疑惑地喊道:“干嘛了?”
“下来找个道观。”沈棠回道,顺手就坐在他车里的玉福和俞子怀给拽了下来。
“你们的作用来了,帮在这片村子找一下道观,尽量快些。”
他们停车的地方是一条大马路,大马路对面是背靠祁灵山的大村庄,对面的村庄林林落落,很多修缮了外观好看的白色小层楼,但是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几百户。
要在这几百户里找一个道观。
“这么大的村子,闻味儿也得时间。”俞子怀盯着对面的村庄无奈道。
他是鬼,又不是狗。
这不是在为难他这个老鬼吗?
“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