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王妃留下一封休书带着风影几人离开了。”
左一小心翼翼的递上书信,休书两字醒目刺眼。
咔嚓一声脆响,白玉茶杯骤然碎裂,尖锐的碎片深深扎进他的大掌,鲜红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指缝滴落。
空气突然变得压抑,周遭似有迫人的气流在涌动,让人感到窒息。
被摔落门外的百里日照一个翻身跃起,冲了进来,“什么书?什么书?我没听错吧!”嘴里嚷嚷着,打破了此时沉闷的气氛。
冥修夜森冷的目光盯着手中的信纸,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怒火,脸色阴沉可怖。
身旁的百里日照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看去。
还真是休书啊!
今有燕赤九公主龙浅月,谨立休书一封:妻,龙浅月,夫,冥修夜,结缘一载,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夫,冥修夜,猜忌善怒,毫无善待之心,如今更是罔顾本宫腹中胎儿,对本宫痛下杀手,本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只得忍痛休夫!
故今休书一封,从此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恐后无凭,立此休书为证!
“龙,浅,月,你死定了!”咬牙切齿吐出这句,心脏位置却莫名闷痛的难受。
冥修夜满手的血腥沾染上信纸,双眼瞪大似要将休书看穿个窟窿。
“来人,给本尊追!”
话落屋内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哈哈哈哈……”百里日照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冥王殿下,冥修夜被休了,哈哈哈……哈哈……
………………
北城西南方向,前往燕赤的小路上。
“公主,您……当真不与冥王告别。”
龙浅月勒住缰绳,回头望向北城官邸的方向,清冷的目光浅淡而悠远。
“不必!”
想必此时,冥修夜应该已经看到了那封休书。
这会八成是勃然大怒到拍桌子,生气到想要将她逮住后凌迟处死吧。
可惜,如今云苍内乱,他分身乏术,自是顾不上她。
竟敢对她家暴,赏他一颗雷火弹已算是轻的。
如今想来往日种种,被利用作饵,被他强行夺了清白,被威胁、冤枉、囚禁、休弃,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或许他对她确有几分情意,但,也仅此而已,他不是非她不可,她又何尝不是。
算了,不过就是个男人,换了就是,不是只有他会写休书,她也会!!!
还是自己一人逍遥自在的好。
“九公主,沿着这条小路再翻过两座山便是南岳和幽州的交集处,途经幽州的天水镇就能到达燕南境内。”
“嗯,走吧!”
“驾!”
龙浅月带着风影六人打马急速离去。
三个时辰后,一队人马停在龙浅月离开的地方,正是冥修夜和左一等人。
“王爷,看马蹄印记,王妃是想从这条路过幽州去燕南,恐怕如今已经进了幽州地界。”
该死的女人,想他堂堂云苍冥王,暗阁尊主,何曾受过此等侮辱,竟敢给他下休书,想休夫,呵!休得了吗?如此大胆惹怒了他就想跑,跑得了吗?
冥修夜看着前面的林荫小路,眸中满是冰寒之意。
龙浅月,你最好跑快点,别让本尊抓到你,否则,他不介意将她永囚生死殿。
一道黑影落下,鬼一的身影显现出来。
“尊主,京中有变,鬼七传信,贤王和庆元侯准备逼宫!他还发现了贤王在京城外豢养了五千私兵。”
鬼七的投诚本就是假的,贤王又怎会不知,更不可能会轻易将潜藏私兵的地方暴露于他,这是想在他回云京前让一切皆成定局,只要贤王赶在他回去前坐上皇位,那他班师回朝便将被视作造反,呵!看来某人是真等不了。
冥修夜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勾唇道:“左一,你扮作本王带两万黑甲卫回京,传信给百里日照让他和方离带三万黑甲卫压后等我命令。”
“鬼一,你速传信给两位长老清查暗阁叛徒,再让暗阁鬼使,严密注意各部军中动向。”
“王爷,那您呢?”
左一大着胆子问道。
冥修夜冷冷的瞥了眼他道:“抓猫!”
“是,属下这就去。”
初春的细雨绵长冰冷,隔着被风吹起的车帷点点滴滴飘进马车,带着丝丝寒意,冷的龙浅月不禁打了个哆嗦。
进入幽州地界,为了掩人耳目,龙浅月早已换作男装。
马车慢悠悠地驶进小镇,小六子赶车,风影带着四卫护在左右。
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富家公子带着仆人出门游历。
从风影的口中龙浅月得知幽州城前面靠着南岳与燕赤,后面是一片汪洋大海。
以三个大镇合而为城,成为了幽州城,城主府就建在居中的安阳,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正是与南岳交界的天水镇。
这里的管制并不严,小镇中商铺、酒楼、鳞次栉比,三国一城的商贩来来往往,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熙攘繁荣。
风影找了间上好的客栈拉停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