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修夜背上衣裳残破,被尖利石块扎伤的地方皮肉外翻,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她的手。
“去哪?”
察觉到她要离开,冥修夜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等着!”
他的眼神幽幽的望着她,半晌,才放开了她。
运气不错,龙浅月在林中找到了几味止血的草药。
低垂着头手脚麻利的将捣碎的药草与他敷上,龙浅月一言不发,始终保持沉默,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龙浅月心里很是烦闷。
终于——
“疼吗?”
金钗扎过的地方,他的大手正覆在上面。
“我没事,已经上过药了。”
她又不是傻,哪里会扎多深,皮肉伤而已,只不过她穿的纱裙看起来有点骇人罢了!
龙浅月侧身避开,眼眸定定的看着冥修夜,淡漠的开口道:“说吧!王爷到底想怎样?我不接受谎话,王爷想好了再说。”
“对不起!”
龙浅月惊的睁大了眼,这男人给她道歉呢,什么情况,她竟然从自大傲慢的冥修夜口中听到了对不起这句话,她是不是幻听了。
“你说什么?”
猛地,龙浅月被他拉进怀里,他幽黑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她,目中的温柔似要溢出来将她淹没,薄唇舔舐着她的唇角低声道:“对不起,那晚疼吗?”
龙浅月白皙精致小脸陡然暴红,挣扎着就要起身,狗男人!禽兽!
还好意思问。
冥修夜耳尖飞起一片红晕,紧紧的抱住她不肯松手。
“我只是生气了,你竟然要跟着司徒月离开本王,本王绝不允许!难道圣药谷里你还不明白本王的心意吗?”
龙浅月想着这半个多月来他的禁锢,心底火大,恼怒的瞪着他,“你都休了我,你管……”
“没有休书,是假的,难道你没看休书上的时日吗?本王以为你会来找我当面问清楚,可是你……”
她那时看到休书只知道自己被他休了,哪有去注意别的。
冥修夜大手撑着龙浅月后脑勺,黑眸看着怀中的龙浅月眼底满是难掩的情意。
“还记得本王说过你掌心的符印不能显于人前吗?”
龙浅月愣愣的点头,他好像是说过这事。
龙浅月低头看了看她白净的手心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你就是能手持符印开启传送阵的人。”
龙浅月静静的听着,原来苍穹大陆的人只知道去上位大陆要三把钥匙,却不知道这三把钥匙其实是,一把钥匙、一面铜镜、一枚符印,还要手持符印开阵的人。
而她的母亲有可能是上位大陆的人,燕南秘境也许就是传送阵的地址,而她的血之所以能克制住冥修夜的蛊毒,有可能是符印,也有可能是血脉。
冥修夜还说天门山的钥匙在不久刚被盗走,虽然铜镜还没有下落,但暗阁密报慕容晏当日躲进血枫林曾带出一人,非常诡异。
此次她被冤枉,天顺帝中毒,不管是想夺位还是想刺杀冥修夜与她,都说明云苍有奸细,暗中谋划,意图让天下大乱。
他在血枫林遇到燕赤和南岳联合刺杀,出来后鬼七和她同时失踪,他又惊又怒又怕,他写下休书其实是想引她出现,时日却在他们相识之前。
这不扯蛋吗?这也算的吧!那不还是写了休书。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林间,形成了一片斑驳的光影,让整个静谧的树林变的犹如仙境。
突然,林中栖息的鸟儿受到惊吓般,啾啾的几声鸣叫后扑腾着翅膀飞走。
有人来了!
听到动静,冥修夜揽着龙浅月躲进草丛。
林中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晨曦的阳光下,一队南岳士兵,正提着刀剑分散往林间搜索。
倒霉!看样子他们是掉进了南岳军队驻扎的地方。
“快!你们几个去那边,剩下的跟我走,仔细搜查千万不要让云苍的奸细混进军营。”
领头的一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脸上蓄着络腮胡整个人显得气势威猛,指挥着南岳士兵朝山上寻来。
“老大,这边有只机关木鸢的残骸。”
“快看,这里有血迹……”
南岳士兵蜂拥着朝他们刚才停留的地方奔去。
龙浅月暗自数了下,大概有十五人的样子,刚好一个小队。
如今她和冥修夜都有伤在身,根本不可能对付这一队人,她的伤虽然不重,可冥修夜背上的伤却深可见骨。
虽然那么高跳下来,不过以他的轻功不说很轻松,但也不至于受伤,他只要放开她就行,可是他却宁肯受伤也要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想着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这让她本来想恼他、恨他、不原谅他的心纠结着,说感动吧!有点,可是心里闷闷的郁结难消。
龙浅月偏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俊颜,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直到现在她腰间那双大手也没有松过,牢牢的扣着她揽在怀里,头也靠在那肩上,面色有点苍白,一双黑眸微微阖着,但是龙浅月知道,他在看着她。
这还是冷酷暴虐的冥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