箓。
虽然老头声音听着还是中气十足,时落知道他是一直提了一口气的,哪怕不用看,她也知道老头此刻神色定然是憔悴的,“师父,你耗费了多少年修为?”
上回去林子深处,来回一路上,别说动物了,连动物的毛都没看见一根。
林子是它们的家,不到万不得已,它们是不愿离开的。
这话却不一定是玩笑。
时落认真且诚心地与它们说:“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顾天师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天师心都要碎了,当即起身,往脸上贴了两层面膜。
老头想了想,觉得相较于朵朵,时落更喜欢青草绿树,她十岁左右还在后山种了一小片竹子,经过十几年的生长,后山已经成了一片竹林。
明旬已经派人将防护罩送过去了。
只见一只跛着脚的狍子走在梅鹿前面,狍子没注意到脚下一个坑,踉跄一下,下巴着地。
那忍痛的表情比他身负重伤还凄惨。
这林子里固然有被玉牌影响了性情的动植物,也有没有受影响的小动物。
“你不是有丹药,能让人脸变的好看?”老头问。
“天气也古怪。”屈浩搓了搓手,忙跟上时落。
“寄两瓶过来。”老头说。
也只有与小藤蔓跟小人参单独在一起,时落才会显露出几分稚气天真来。
除了白发,天师还摸着自己的眼角,说眼角皱纹也多了两道。
“那我再多寄两瓶,可以生发,黑发。”时落说:“会让他容貌恢复到更甚今日之前。”
成精了似的。
老头打过电话,明旬直接派了人上山。
那些动物先是跑远了些,而后小心观察,发觉车上的人并未要攻击它们,又远远缀在车子后头,慢慢朝林中走。
老头对这些养颜的丹药一向不感兴趣,也分不清这些丹药效用分别是什么。
不知是巧合,还是那些动物的刻意为之,之后往林子去的一路上,他们陆续看到了躲在远处的许多小动物。
“别问我。”就剩下老头一人时,天师还没开口,老头直接拒绝,“我也不知道你看起来老了几岁。”
梅鹿经过时,直接咬住狍子的后颈皮毛,将狍子提起来,让它重新站好。
四个老头加起来两百多岁,他们见识多广,耗尽所有灵力做出来的防护罩自然是坚固无比的,时落眼睛发亮地看着这光团,反手又输送了自己的大半灵力,直到光团发出刺目的光亮,时落才收手,她念咒,加固光团的防护力。
她还想会一会那会发射松针的大松树。
“有的。”袁副队长用力点头,“虽然我没见过,不过我们接到过群众的电话,说是正在路上走着,就有鸟飞下来,直接啄了他的眼睛,那人差点瞎了。”
又给桃木盒再加一道防护符箓。
“让它们跟着。”时落自后视镜看,她说:“玉牌拿走,这里才能恢复生机,它们也才能真正回家。”
“时小姐,袁副队长说的鸟雀伤人的事会是真的吗?”唐强还是有点怀疑。
唐强往后看。
孙天师好心地跟天师说,可以喂他一只蛊虫,可以保持他此刻的容颜,至少十年。
“时大师,这是怎么回事?”远远看去,跟动物迁徙似的,实在是壮观。
那玉牌多暴露在外头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也有鸟类攻击人?”唐强却不会轻易被糊弄。
“待去取玉牌时,总要再去一趟的。”听了唐强的话,时落说。
老头这才挂了电话。
四位师父当真是毫无保留地给了她所有。
老头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已将这和气丹里我分辨出来的药材都写下来了,只是这里还有几种我从未见过的,这林子大,里头药草应当是不少,你们可愿意帮我寻一番?”时落点了点小人参的叶子,轻声问。
“不像。”时落同时说。
“还有天师,顾天师跟孙天师,他们可都耗费了全部灵力?”时落低着头,就连小藤蔓跟小人参都看不清她的脸色。
再说,老头要去镇子上将这盒子寄出去,恐怕得个把星期才能寄到时落这里。
哪怕隔着符箓,时落也能感觉到桃木盒里几乎要溢出来的灵力。
锤子比划了一下,猜测:“这身长起码也有一米八。”
“多谢。”时落说完,又给它们输了少许灵力。
这梅鹿的角要比他们印象中的角大些。
“这是怎么回事?”唐强又看到一只野鸡挥着翅膀飞开后,说:“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团仅时落能见的光团安静的卷缩在其中,时落小心唾弃光团,放在手心,另一手指尖附着灵力,小心碰触光团。
“队长,这是袁副队长口中那伤人的鹿吗?”锤子问。
天师灵力耗光,他自己觉得自己看起来老了好几岁,他竟然拿着镜子照了整整两个小时,而后眼中带着血丝,将老头三人叫到跟前,神色十分郑重。
“看来这些动物也着急了。”锤子说笑。
不待时落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