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车上,一直在后车,没有跟着时落去陶家的欧阳晨下了车。
“老头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不容易。”
既然这样,她弟弟就该养父母。
时落挑了一下眉。
底下人一惊,纷纷往后退。
“也不怕遭报应啊!”不知道是同病相怜,还是义愤填膺,老人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尤其大。
既然别人管不了,那警察是不是能管管。
这房子原本是汪老头跟他老伴买给儿子的,后来儿子结婚之前自己在别处买了房,就让老两口来这公寓住了,后来他老伴去了,就剩下老头一个人。
陶母哭声一顿。
那人一直朝楼上看,并未注意到陶姐的脸色,她继续说:“汪老头一直站在窗户口骂人呢。”
“就是他们能天天来照看他,也可以请个护工照看啊。”有不认识老汪的就问。
这小区有些年头了,住在这里的还没搬走的都差不多相互认识了。
这汪老头的女儿也已经嫁了人,他闺女一直觉得父母偏心她弟弟,既然偏心弟弟,从小到大,什么就紧着弟弟,就连买房,也只给弟弟买,还拿她结婚彩礼给弟弟当媳妇本。
“发生了何事?”时落问。
她伸手,抓住时落的胳膊,“大师,要是我以后一直行善积德,会不会对我儿子好?我儿子能过的更好点?”
物业留有两人的电话。
几人离开。
时落站在原地。
“这汪老头每天怎么吃?”楼上还在叫骂,让人忍不住皱眉。
陶母也担心儿子走的不安心,她不能哭,也不敢哭了。
陶母跟小涵将时落几人送下楼。
“他是可怜,可住他楼下的也运气不好,这老头天天不睡觉,就在屋里天天走,天天骂人,还敲敲打打的,他楼下这家自己住,后来受不了,搬走了,就把这房子租出去,可时间长了,人家都不愿意租了。”
“大师,我们还等吗?”陶母问道。
“既如此,你们便跟着。”时落先应下。
与陶母说话那人唾弃:“你说他有一儿一女,这两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孝?就一个月来看老头一回,老头还有老年痴呆,谁都不认识,物业去敲门,也不开。”
门卫这番急了,可看到汪老头手里的菜刀,他们又担心这么上去,会惹恼老汪。
老头是前年诊断出老年痴呆的。
他儿子哪里来的时间跟闲钱照顾老头?
处处都是磨难。
汪老头砍窗户的动作一顿,而后敲的更用力了。
那汪老头住在七楼,楼下的人能看见。
“阿姨,我与你一起。”小涵摸着肚子,“还有孩子,我以后也会将他爸爸的事都跟他说。”
有人还建议联系老头的儿子闺女。
“他已不是你师弟了。”时落没忘。
时落扫了一眼楼上,“不等。”
唐强其实也想跟时落一路,也能多增加点见识。
有人就跟陶母说:“陶姐,你记得汪家那老头吧?”
与这人一起看热闹的另一位大姐嘲讽地回了一句,“请护工不得钱啊。”
他们跟时大师同行的机会可不多。
“别跟他喊了,他根本不认人。”有人催门卫,“你们赶紧上去撞门吧,敲也敲不开的。”
时不时还指指点点。
“这里离张大东老家也近些,可顺便让他回家乡看一番。”
唐强也说:“你就当是你儿子在外头上班,没办法回来。”
“会。”
欧阳晨笑着点头,“没错,他已经许久没跟我们联系了,就刚才,他联系我了,说是想求我帮最后一个忙。”
时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便是世间百态,你要习惯,却不要麻木。”
陶姐抬头看了一眼。
欧阳晨的师弟家在h省,需从陶家所在的城市继续往东南方向,夜里不赶路的话,明天下午能到。
如今网络发达,车载导航更是精确,一行人往东南走。
上车后,时落跟明旬发了消息,说了这事。
很快,明旬电话打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地图,让时落在离这里还有三百公里的g市落脚,他订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