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已经知晓。”他猝死,警察肯定会同知家里人。
陶母跟小涵不再哭,她们感谢时落让她们能见着儿子跟男朋友最后一面。
他又想到他妈看不到自己的手势,便解释,“这个女孩子是大师,会算命,也能帮我的大师,是大师带我回来的。”
“小斌,你,你这是怎么了?”陶母探出手,朝声音来源处抓去,“小斌,今天我收到诈骗电话,说,说你没了,怎么可能啊?你才这么点,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
陶母越说越奔溃。
阴魂只能焦急地往后看,想求时落帮忙。
“在女孩眼中,不算艰难。”
正如时落所说,女孩决定留下孩子。
阴魂又想抓着他妈的手,仍旧抓了空。
近乡情怯这个词是用在活人身上,可此刻,阴魂感觉到了一种类似的心情。
陶母还想让儿子去看一眼他的父亲,时落却不赞同。
要是儿子没有听她的话,就在家里这边找个轻松的工作,那儿子就不会活活累死。
时落提醒,“你只有两个小时时间。”
眼看时间要到了,陶家门被敲响。
时落看着她还未显怀的腹部,说:“留下这个孩子,你不会后悔。”
屈浩眼睛也有些红。
下一刻,陶母就见她儿子慢慢出现在她眼前。
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含辛茹苦将他养大,她还想看着儿子结婚生子。
“大师,我爸跟我妈就我一个孩子,他们要是知道我不在了,他们会不会撑不住?”不知觉中,时落已经成了阴魂的精神支柱。
“你爸——”
阴魂欲言又止地看着女朋友。
“大师,人家不都说好人有好报吗?我儿子从小就善良,他做的好事数都数不过来,他,他还签了遗体捐赠协议,我儿子都做了这么多了,怎么就没有好报?他才二十多岁啊!”陶母声声泣血。
对陶家母子两来说,两个小时过的很快。
只是在抱着男朋友的一刹那,她皱眉,抓着男朋友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冷?”
他们这一趟该带的都带了,时落从箱子里取出一把伞,在伞上摸了一下,而后将伞递给阴魂。
“妈,你别这样,这不是大师的错,大师已经帮我很多了。”他知道他妈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是时落送他回来,他妈情绪不稳,会悲伤迁怒也可以理解,可大师是很好的人,“妈,要不是大师,你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大师说了,要是我自己回来,我肯定会魂飞魄散,下辈子都不能投胎,是大师送我来见你跟爸,还有小涵。”
这句话安抚了三个人。
陶母已是六神无主了,听了儿子的话,她连连点头,“好,我们先回家。”
陶家父母住的是最常见的三室一厅,屋里摆设温馨,刚进门,陶母直接转向时落,就要下跪。
陶母用力抱住儿子,“儿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都是妈的错,早知道就今天,我就什么都不让你做,你不想学习就不学,你不想工作就不工作,我跟你爸养着你,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着就行。”
阴魂说过,他爸妈还没退休,他女朋友是他的大学同学,就在他家前面一个区。
“妈!你别这样。”阴魂伸手,想抓住母亲的手。
她的异样吸引了过路人的注意。
“大师,你是仙女。”阴魂赞美。
“都是妈的错!”陶母出其不意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她开始细数自己的错,“是妈妈小时候不停地要求你学习,要求你进去,要求你上好的大学,找好的工作,多赚点钱,都是妈的错!”
阴魂不再犹豫,往家里去。
“落落,那女孩留下了孩子,那她以后生活会很艰难吧?”屈浩吸了吸鼻子。
“妈,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
可儿子死了这事,陶母怎么都不愿接受。
可时间不等人,也不会等阴魂。
阴魂先是喜悦,看着街面上熟悉的建筑,他不停跟屈浩介绍,直到离家越近,他神色逐渐转为暗淡,到最后沉默不语。
有好心的人上前问。
只是还没他到小区门口,他便看到他妈红着眼睛,步履匆匆地出来。
陶母扑上前,抓着时落的胳膊,“那你能不能救救我儿子?我拿我这条命换我儿子,你只要让我儿子能活过来,我做什么都行。”
“阿姨?”门外,女孩又喊了一句。
陶母方才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一次声音就在耳边,她声音颤抖地喊,“小斌,是你吗?”
他们家住在市区靠北的一个老小区,离他家不到两里就是市区
阴魂急急解释,“妈,这位是大师。”
可他还不能凝成实体,无法碰触到母亲。
他安慰了他妈许久。
没等时落到跟前,陶母一巴掌已经拍在眼睛上。
张大东他们已经为鬼多年,对阳气有一定抵抗力,阴魂初为鬼,他惧怕阳气,车子打开,他往里缩了缩。
她甚至抓着儿子的手,要跟儿子一起走。
“看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