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村子看看。”时落望向一片漆黑的天际,“东南方向果然有怨魂,且不少。”
唐强薅了一把头发,“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将村里人都聚集在一起,除了出门打工的,整个村子剩下的得有一千多人,我选了村里的青壮年,每夜巡逻,有我们的人带队,但是没用,我亲眼看着这些聚在一起的人无缘无故就死了。”
那种看着村民无故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唐强整个人都颓丧无力。
“时大师,后来村民知道跑了也没用,他们脸上的绝望我怎么都忘不了。”唐强自认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村民的无助绝望还是让他心酸难受。
“我今天离开村子,他们以为他要走了,全村的人都过来,他们都给我跪下了。”唐强声音干哑,“黑压压多的一片。”
时落打量一番唐强跟锤子,而后抬手,在两人肩上分别拍了一下。
两人满身的疲累瞬间消散。
“阴气太重。”时落解释了一句。
唐强感激地朝时落点头,“那个村子比较偏,从这里到村子得开车得一个多小时,时小姐,要不你们先吃点热乎的饭,吃过了我们再赶路。”
在唐强看来,时落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帮他的忙,虽然时落是天师,可天师也没有义务冒着生命危险到处救人。
最小的小鬼谢荣看着唐强手里的咖啡,吸溜一下口水。
“直到两年后,也就是前两个月,村里死了
谢荣先看了张大东一眼。
而后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摸出双截棍,“我保护你。”
这回张大东没拒绝。
锤子去了。
车子拐进小道,时落说:“停车。”
“原本这里有一条清澈的溪流,因为这个厂污水排放,河水变得污浊,后来村里有人家养的羊喝了沟里的水,死了十来只,因为赔付问题闹开,村名就投诉,后来这厂子就被勒令整改。”唐强又看向厂房西侧一条深沟。
唐强对屈浩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富二代也有耳闻,他别开脸,看向窗外,等压下了笑意,才转回头说:“孩子不能多喝咖啡。”
最后唐强跟时落及欧阳晨一起下车。
他刚走,时落来到大门前,她抓着锁,用力往下一拽。
三人来到已经生了锈的铁门口。
屈浩忙将符箓收起来,“落落,等会儿你站我身后。”
当时落的手伸长烧烤时,屈浩忙阻止,“落落,你吃个玉米,烧烤有些冷,吃了容易闹肚子,等回了上京,我给你做。”
这一杯是锤子刚才在快餐店买的,唐强只喝了两口。
“好。”屈浩没有任何犹豫,明小旬说过,出门在外,落落说啥是啥。
车窗明明是关起来的,屈浩总感觉有阵阵冷风往骨头缝里钻。
“对。”唐强说:“刚开始倒也没想到诅咒一说,村里传言是这厂长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这厂长五十岁左右,就是他们村的,也不是他们村土生土长的,好像是许多年前跟着爹妈从别的省逃荒过来,就在这里安家,这厂长以前是推着车子到处买菜,后来支了摊子,卖了二三十年,一直到后来开了这个厂。”
路灯惨淡,越往西南走,路上的行人越少,来回的车子也没几辆。
“诅咒的说法便是从此处传出的?”时落问。
五个小鬼,一人一个汉堡。
“小鬼,暂时跟着我。”时落也没多解释,“或许能帮你一二。”
噗——
“没事,喷我脸上也能让我醒神。”唐强自是不会跟个小鬼计较。
“时大师,你等一下。”唐强去旁边捡了石头,准备将锁砸掉。
张大东先尝了一口,鬼脸扭曲了一瞬,而后闭了闭眼,仰头,将剩下的都倒进嘴里。
“喝吧。”张大东说。
“可。”没有明旬在跟前,她怎么着都行。
“不用替我省钱。”屈浩大方地摆手,“我钱多。”
时落帮他这么多,他也得照顾着点时落。
谢荣这才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屈浩心里发怵,他往时落身边靠了靠,“落啊,我怎么觉得天好像有点冷了。”
一个小时后,唐强指着前方,“从前面这个路口往北拐,再走两里路就到了。”
唐强朝五个小鬼抱拳,“多谢几位。”
时落从包袱里找出一道符,“辟邪符,阴魂近不了你的身。”
车内没有空座,齐晓波便下车,去了欧阳晨的车上,唐强坐在副驾座,顺便指路。
因时落一行人到来,唐强心情也放松许多。
走的近了,唐强说:“这两年也有人想低价买下这个厂子,只是凡是过来考察过的人,回去之后都会做噩梦,身体也会病一阵,久而久之,就再没人敢进去。”
“要不,我们买点饭菜,车上吃,这样也不耽误赶路。”齐晓波时刻记着张嘉的话,他试着建议。
张大东手收紧,将纸杯捏的咔咔响,“不用了,省点钱。”
时落没坚持,又吃了一根玉米。
唐强指着锤子,“不用你们,锤子去就行,我们早来几天,对这里比你们熟。